林鉴山做到牛继宗对面端起酒杯：“敬世叔一杯。”说完将酒一口干了，牛继宗也仰头将酒喝下，喝完酒，牛继宗大口的吃起菜来，林鉴山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两人酒杯加满。
好一会，牛继宗才停下筷子，桌子盘子已经几乎空了：“痛快，以前没有觉得这些普通饭菜这么好吃，今日却觉得是难得美味。”说完，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林鉴山再次给牛继宗把酒满上：“以前想吃什么都能吃到，所以没觉得这些东西好吃，现在很难吃到了，所以吃一次才觉得是美味。”
“哈哈哈，说的对，你这次来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反正老夫也没几日好活了，没必要瞒着你。”
“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世叔会参加这次的叛乱。”林鉴山放下酒壶问道：“以世叔现在爵位有必要铤而走险吗？”
牛继宗默默的端起酒杯，珉了一口杯中酒：“此事说来话长，当初太祖鼎定天下后，残元北撤，但仍然威胁大周北部安全。太祖修养生息三年后，御驾亲征想一劳永逸解决北元。”
“当时大军分左右两路，右路大军从京城出发，过居庸关直攻草原，由太祖亲自指挥。左路军则从大同出发，当时北静王为帅。两路约定在草原会师，围剿北元残兵。”
“但是就在左路军行进当中，大军中来了不速之客。当时白莲教的长老，他以协助当时北静王登上皇位为诱饵，让北静王减缓行军速度。”
“北静王当时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大军的速度确实慢了下来，一直到太祖被北元骑兵包围后，一天之内三次求援，北静王才加快了速度赶过去。但是等到了那，战斗已经结束，胜利的原因是后方押送粮草的贾源，以辎重兵打着左路军的旗帜，冒充左路军而来，北元统兵丞相以为白莲教没有说服北静王，所以听到斥候汇报，就撤军远遁了。”
“此役，太祖受了不轻的伤，北伐没法继续，只能撤军。虽然回京后北静王借口辎重拖慢了行军脚步，躲过了惩罚，太祖也没有追究，但是太祖去世后，太宗皇帝继位。”
“他先是数次北伐，每次都带着我们各家，但是从不给立功机会，而是大肆提拔军中新贵分散我们各家兵权。然后他重用老勋贵中贾家和史家等为代表的家族，把我们北静王一路的勋贵完全孤立。”
“这就逼着我们这几家不得不抱团。”牛继宗喝了一口酒：“不过说起来也讽刺，我们这些抱团的人，反而因为危机，家中每一代总能出一些有出息的子嗣，所以爵位反而降的慢。而投靠他们姬家的，反而因为失去的威胁，家中子嗣难以出息，结果爵位降的快。”
“但是降的慢也是在降，要是我们不反抗，过不了几代，我们可真就落入底层，那时候他们姬家迟早要和我们清算。”
“所以，你们每一代都在筹划谋反？”
“除了北静王府，剩下的我们只想自保。”
“当初太宗朝不是说可以让你们带兵出海打下自己封地，你们各家为什么没去？”
牛继宗苦笑道：“蛮荒之地哪有中原繁华，背井离乡，谁知尸骨何时归来？说是让各家自己出去打封地，但怎知不是变相发配？”
看着满脸苦涩的牛继宗，林鉴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步错，步步错。
“陛下什么时候杀我们？”以及微微醉的牛继宗问道。
“快了，之前太上皇病重，陛下一直忙于照顾，想必这几日抄家命令就会下来。”
“杀人诛心啊，抄家命令早就可以下，但是陛下就是不下，让我们各家生活在恐惧之中。十日。整整十日，他们如同待宰的豚豕，惶惶不可终日。”牛继宗大笑道：“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去吧去吧，此一别，再见便是阴阳两隔。”
林鉴山默默的站了起来，对牛继宗行礼后，转身走了出去，牛继宗则继续给自己倒酒喝着。
第156章 战后封赏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