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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年年身后的大殿门缓缓被推开,蒋朴从大殿内走到程年年和宰相身边。
      程年年只淡淡看着他,蒋朴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难得有些不自在,轻轻道:“小姐,该上早朝了。”
      程年年默然几秒,然后率先迈入了大殿。
      她没有问为什么是她去上早朝,也没有问她理应以何身份去面对朝臣,如今她是所谓的西阙皇后,入主大周朝堂会不会不妥。
      这些都不是她愿意去想的。
      程年年走上那金台,站在高处静静地看着朝臣们看见她惊讶表情而又在须臾之间恢复冷静。
      偶有她少时在国子监的同窗,对她微笑示意。整整百位朝臣,竟无人发出不满和怀疑之声。
      也是,毕竟蒋大帝师和前宰相都一左一右立在程年年身侧,自是无人会去怀疑程年年作为一个敌国皇后站在此处的用意。
      时辰刚刚好,程年年站直身子,眉眼间皆是冷肃之意,她的视线遥遥扫过众人,然后轻轻开口。
      “诸位早,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程年年。”
      没有任何前缀。
      不是沈惊澜的贵妃,不是镇国大将军的胞妹,更不是所谓百里楚淮的皇后。
      只是程年年。
      程年年顿了顿,然后缓缓道:“数月前,大周西北漠山关疫病突起,想必诸位已知悉。我奉命前往西北,孤身一人闯进汴京,卧底数月,拿下疫病药方,漠山关疫病自此平息。”
      程年年娓娓道来,“郁小侯爷郁怀景奉命对阵西阙王百里楚淮,我因病缓行,这才耽搁了回京的时间。我在漠山关的时日,合理调度漠山关守备军与边境守备军,多次参与日常政务,替众将士分忧解难。”
      “如今此战至此,耗费大量人力财力。大周财政亏空,未削减诸位一丝一毫的俸禄,未减少宫中任何日常用度,唯独减少了帝王沈惊澜及宁王沈渊和几位重臣的吃穿用度。战时财政亏空皆以我名下商铺的收入作补,诸位的计策才得以顺利施展。”
      “月前,宁王沈渊远赴西北。昨日,帝王沈惊澜御驾亲征,今日凌晨,我抵达上京。在场各位有不少都曾是我的旧相识,或是国子监同窗,或是江湖之交。即便皇上不曾下诏,我也觉得,我程年年足够有能力在沈惊澜在外征战的日子里,替他守住上京。”
      铿锵有力。
      大殿里面安静得只能听见大家呼吸的错落声。
      有不少从未见过程年年本人的年轻臣子大着胆子抬头看,却对上了程年年似笑非笑的目光。
      程年年平淡道:“这位爱卿很是面生,今年科举刚上来的吧。”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程年年缓步下台阶,在平台一半处顿住脚步,问:“你在想什么?或者说,你想问什么?”
      年轻人大着胆子,看着程年年,眸光清凉有力,“请问程大人,如今是您监国吗?”
      程大人?
      程年年眉梢微挑,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突然有一种不真切感。
      好像自己之前做过的许多不合礼仪规制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和归处。
      程年年点了点头,“是,如今将由我代理朝政。”
      另外一个声音响起,“程大人!您与西阙王的婚事是否是在汴京卧底时不得已而为之。”
      程年年想了想,道:“是他未经过我同意私自昭告天下,那时我本人并不知晓此事。”
      程年年说完又默默补了一句,“但我与皇上却是如假包换,真的和离了。”
      林知秋面色微不可察的变了一下,然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苏临策,看见对方同样愁眉苦脸,不禁愣神,“苏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苏临策也深深叹了口气。
      大理寺卿宋义扬同志的表情也很微妙,但是能救场的两个人一个程湛一个沈渊,一个在东南一个在西北,此时此刻没人可以来安慰他们受伤的心灵。
      程年年又回答了好几个问题,最后她等了半晌,才问:“还有人想问吗?没有就正式上朝了?”
      没人回答。
      程年年点了点头,欣慰道:“很好。来上朝。”
      程年年一屁股坐在了她刚刚找人来搬的椅子上,她不坐沈惊澜的椅子一是不习惯,二是不愿意给人留下把柄,怕以后被人揪小辫子。
      程年年道:“科举刚入朝的出列,每个人都说说如今对西北和南梁战场的看法。”
      ......
      朝臣们估计永远忘不掉那一天,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从早上到晚。
      程年年还是很有人性的,从正常下朝的时间就派人搬了桌椅进殿,朝臣们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在大殿里吃饭的感觉,一个两个都觉得真他妈活出息了!
      这他娘的可是朝堂上!
      新来的朋友们内心也很震撼,原来上朝是这么恐怖的吗?从早上到晚。
      是谁他妈的哄骗他们说这是个铁饭碗,怪不得是铁饭碗呐。
      宫里还管午饭呢?
      程年年仿佛在告诉他们,朋友们,上了我这艘贼船,就要老老实实给我卖命哦。
      程年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还一边批奏折,饭倒是不吃几口。
      终于下了朝,程年年指挥小凳子搬东西回御书房,自己施施然逛御花园去了,美其名曰:放松一下心情。
      程年年散完心回来,就看见一溜儿宫女跪在两侧,程年年一怔,皱眉喝道:“这是做什么?!”
      宫女们只是低着头不敢做声,小凳子跪在一旁,悄悄抬起脸对着程年年使了个脸色,程年年还没来得及体会小凳子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宫殿里传来的苍老声音就给程年年答疑解惑了。
      “哀家才要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程年年低头冷笑,表情已经是极致的不耐烦。
      非要在这个时候给她找事儿吗?
      程年年一脚踹开半合着的门,施施然走了进去,看着本该属于沈惊澜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老女人。
      程年年倏尔扯起嘴角,语气里丝毫看不见恭敬的影子,“太后娘娘,好久不见。”
      百里柳西把手上把玩着的玉石朝程年年砸了过来,程年年侧身避开,伸手接住,反手用力的投了回去,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百里柳西的脚下。
      程年年微微一笑,“太后娘娘,如果还有下次,那么我就不是砸在您脚下了。”
      百里柳西被程年年的嚣张吓住,气的发抖,“你......你竟敢?!!”
      程年年走上前几步,脚尖碾了碾地板,“我有什么不敢,沈惊澜现下

第204章 第二百零四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