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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泯灭[2/2页]

仗剑破天门 一只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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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洞天盘腿打坐,平舒开的眉宇好似远山,淡漠的面容仿若清澈无垢的山泉,干净里透着出尘意。
      「是呀,我只是有些想他了。」洞天捶打着那截于火中烧红的炭木,「希望他会没事。」
      大海大笑一声,旋即端着菜肴朝他说:「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能有什么事?你担心他我也担心他,可别忘了,我们四个里最照顾他的是白衣。有他在,定然什么屁事都没有。开饭了,走吧,先吃饭,吃完了你可以写封信回去。对了,我跟你说,听白衣说,小子现在牛气的很,和人开渊谷的姑娘看对眼了。」
      「此事白衣怎么没跟我说?」洞天扭头关切地问,「那姑娘人怎么样?叫什么?」
      「江果,听白衣说,人姑娘还是开渊谷掌门的掌上明珠。」大海意犹未尽地咂巴嘴,「小子有出息,挑了个大户千金,嘿嘿。」
      「如此甚好。」洞天也淡淡一笑,「他要是肯放下过往,也是一桩美事。」
      「难言呀,一言难尽。走吧、走吧,那群兵篓子等着呢。」大海两手端菜,用头顶开帘布后大声吆喝着,「开饭喽~」
      洞天用木柴顶了顶那愈发艳红的木炭,但仍旧没有戳断,他只好将手中的木柴放进去,然后攥着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掀帘出去了。
      厨房内的火灶劈啪作响,弥漫的火花里,木炭一根根经受不住烈火的炙烤纷纷断裂开来,唯独那一支炭火。
      犹自强撑着。
      咔吱!
      黑暗里传来木柴的崩裂声。
      元吉于黑暗中环视四周,潮湿的霉味缭绕在鼻尖,这是熟悉的味道,手指抚摸着干燥的地面,视野在朦胧中逐渐清晰,旋即是哭声。
      小声的啜泣声仿佛是从寂静中偷来的,那个小男孩怯怯地蹲坐在角落,他抱着双腿,蜷缩着小声的哭泣着,眼泪顺着湿漉漉的泪痕下滑在下滑,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上。
      屋外的雨声湍急而焦躁,雷声不时传来。一只叼着半块霉包子的小老鼠从脚边静悄悄地路过,哭声吸引它抬头注视着这个小男孩,停下了四肢,迷茫的注视着。
      小男孩从手臂的缝隙里看到了这只小老鼠,他停下了哭泣,揉了揉脸颊上的泪,问:「你也是一个人吗?」
      小老鼠茫然地望着他。
      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小男孩抚着肚子,偷偷地问:「我好饿,你饿吗?」
      他顷身缓缓凑近的动作吓到了小老鼠,叼在嘴里的半块包子掉在了地上。它急忙用嘴去咬,可小男孩却已经伸手捡了起来。
      小老鼠欲哭无泪地眼巴巴望着那小手中的霉包子,直立了起来。
      小男孩拨开了发霉的表皮,然后拍去包子上的尘土,放到鼻尖闻了闻,旋即咕咚咽了口口水。
      他看着手中的包子,张了张嘴,目光却从饥饿的诱惑里被小老鼠的神态吸引了。
      「你吃吧。」小男孩将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他将下巴顶在膝盖上说,「你肯定也饿了。」
      小老鼠哪会放过机会,它扑上去大大地抱住包子啃咬起来,那副饥肠辘辘的模样令小男孩莫名地笑了起来。
      「吃饱就回去吧。」小男孩注视了小老鼠片刻,忽地昂头望着高窗外的雨夜,「你一定还有家人在等你。」
      啃咬的吱吱声停止了,柴房内寂静无声,小男孩被吸引地低下头望去,就见小老鼠咬走了一部分包子,然后叼着残屑望着小男孩,呆呆地注视着。
      「这是给我的吗?」小男孩指了指包子,小老鼠的胡须动了动,小男孩惊喜地伸手去拿,「谢谢你。」
      小男孩与小老鼠的对视落在元吉的眼里,他那漠然的面上缓缓露出一丝感怀的浅笑。
      嘭地一声,大门骤然打开,鹿不品迈着大步跨过门槛走进来,随即叮当一声,一柄寒光四溢的剑掉在地上。
      小老鼠吓地急忙钻进柴堆中,然后躲在黑暗里偷偷窥视。
      「捡起来。」鹿不品指着自己的脖颈,「刺我。」
      「父亲。」小男孩瑟缩进角落,「我……我不敢。」
      「你是我从河里捞上来的,三岁说大不大,但也是时候学学规矩了。」鹿不品逼近,「从今日起,你要称我为鹿先生,不可在喊父亲二字,明白了吗?」
      「父亲——」
      鹿不品抬掌一抽!
      小男孩飞撞在柴堆上,几块木柴散落下去发出砰砰闷响,小老鼠吓地向后又蜷缩了几分。
      鲜血从浮肿的嘴角溢出滴落。
      「莫要在喊这二字。」鹿不品面容冷漠,「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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