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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族长举着右手高高抬了抬,他身后的少女立刻将身边的圆罐捧起来,然后小步地挪到族长身侧。
      「你把敌人引向了自己的同胞,迦拿人是外来人,他们不懂大漠的凶险。」族长捧着双手对着壶嘴,「大漠的夜里有沙暴,白天有热的像火的太阳。他们会死在大漠里,根本不需要我们去杀死他们,塔拉腾会庇护我们,也会杀死他们。」
      壶嘴里流出来的是香油,柔滑的油脂落在族长的手心,他缓慢地搓揉,直到双手全是油,他缓缓搓揉着。Z.br>
      巫师看了族长的手一眼,旋即说:「你代表不了王庭,我们也不会因为你曾经的过往而带领武士出大漠,你应该回去,或者继续向前。」
      继续向前便是大漠更深的地域,那里荒无人烟,也没有水源,巫师的意思是让他独自走下去,直到死亡。
      所有武士都注视向布日古德,全场静默无声。
      「我们带着他们通往大漠中庭。」
      这一声话语突然,但说话的人却不是布日古德。
      所有人转动眼眸,看向开口说话的人,交河。
      「他们的船有数百艘,人有数百万。」交河毫无顾忌地环视众人,「迦拿人会杀死中庭的大漠人,杀死左庭的大漠人,他们还会深入大漠,杀死你们。」
      「这里是族长的帐篷,你不是武士也没有弯刀。」有武士开口说,「你在这里说的话没有用,闭上嘴。」
      布日古德也看向交河,身下的手伸着去握交河,可被对方轻轻拨开。
      「大漠人!」交河声音重了几分,「会彼此照顾,会在死亡前决战,不会有任何畏惧。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代表不了王庭,可中庭的大王已经在召集各地的武士去加入最后的决斗,而你们呢?缩在这里当缩头乌龟。我是没有弯刀,我也不是武士,我只是作为一个客人在耻笑你们的懦弱。」
      「他是什么身份?!」有武士腾地一下站起来,「族长,他是外人,没有资格发言。」
      族长用涂满油的手指着交河,他寒声说:「外人在这里没有资格说话,你不是我的客人,我让你走进来只是因为布日古德曾经是我们的兄弟,而他现在的身份是奴隶,你也一样。」
      那指尖的油脂滴落在篝火上,噗嗤一声便冒起了青烟,火势更是突地涨大缩小此起彼伏个不停。
      「我是什么身份?」交河面色冰冷地站起来,他卸下腰间的钢刀拿在手里,旋即一扯身上的布袍露出一身黑甲,「我是郑国人,你们最可憎的敌人。」
      武士们闻言都齐齐站起来,手跟着同时握住了弯刀。
      在蠢蠢欲动的杀机里,族长眯着眼盯住交河,旋即看向布日古德,说
      :「你把敌人带到我的帐篷?」
      布日古德对视回去,他挺直胸膛说:「他是我的风和沙。」
      有武士登时怒斥:「你和敌人结为风和沙,他是郑国人,你这是叛变!你不配做大漠人!」
      武士们都震怒地齐齐拔出弯刀,旋即迅速地围住了两人!
      而就在这般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交河突然扔下钢刀,然后一把扯去布袍,他居高临下地对布日古德说:「你总是要和他们撒一次慌的。」
      布日古德似乎明白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他说:「你我都应该诚实,这是我的誓言。」
      交河环顾一众武士,在冷冽的弯刀中扯开了锁扣,卸下的黑甲落在地上发出轻闷的响声。
      他说:「我遵守风和沙的誓言。」
      他说完看向布日古德,旋即看向族长,扯住了自己的衣襟。
      所有人注视着他,巫师摩挲着下巴上唏嘘的白须,风声在此刻大了几分,帐帘鼓荡地愈发厉害,这也令一众武士对于他接下来的动作警惕了几分。
      交河在猎猎的风声中猛地扯开衣襟,所有武士都是凝眸盯住,下一刻都齐齐一愣。
      火焰蚕食着滴落的油脂,族长盯着交河的胸口,平举着手指指向他的胸口,他惊骇地说:「你是!」
      油脂持续地滴落,火焰越涨越高,照亮了整座帐篷,也照亮了交河胸口的图腾!
      「我是郑国人。」交河右手握拳锤击胸口,然后旋身将胸膛对向所有人展示,「我也是大漠的王子。」
      所有武士立刻都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旋即单手锤击向胸口,齐齐高喊:「王子!」
      族长忙不迭地站起来,他绕过篝火单膝跪在交河身前,然后一拳锤击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最后抬头注视向交河胸口的王族图腾。

破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