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老旧的粗布工衬衣,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花俏等于作死!
变装之后,他将原来的衣服几下撕成了布条丢入垃圾桶里,埋头走出了小巷。
现在去哪?林落杉有两个选择,一是直接去车站,能走多远走多远。但估算了一下现在的时间,正是人烟稀少的时候,那车站严加防范,正等着他入瓮呢!看来要选择第二个方案了,自己虽然换了衣服,但模样还是没变,如果做些“易容术”再上路,危险将会大大降低。
第一站,林落杉一路摸到了清晨的天桥脚下。
这天桥文化也算是个民俗珍宝之一,一到清晨,这里聚满了各式各样的民生活动,大多是老头老太太自发的。些有的专心致志下着象棋,有的三五成群打着桥牌,有剪头刮胡的,也有掏耳擦鞋的,还有的老太太结在一起随着小音箱扭扭秧歌,包子稀饭,豆浆油条,配着吆喝,好不热闹。
“大爷,剪个头!”林落杉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一张剪头椅子上。
师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为林落杉铺上一张白布问到:“小伙子,你这年纪的来这儿剪头可少啊,瞧你这头发挺长,准备剪成什么样的?”
看着自己时髦的中长发型,林落杉吐出几个字:“明天去当兵,板寸。”
……
第二站,林晓彤悄然来到了一所中学旁边。
八点钟正是上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各类也在这时候迎来一个小高峰。林落杉寻寻觅觅,既不进打印店,也不买文具盒,而是藏在一个角落焦急地等待着。
终于,快九点的时候,一家店终于开门了,上面写着:光明眼镜。
“老板,我买个镜架。”
那老板满脸堆笑:“呦!您是要哪个价位的呀?我们这里有刚推出的新品镜架,防摔不变形,打折下来只要四百八!”
“来个一百块左右的。我不近视,就是带着玩儿。”
老板脸色一冷,从角落的箱子里拿出一副老土的眼镜递给林落杉:“一百四,加平光镜片给你算一百八。”
林落杉抽出两百块递给老板,老板刚要接过来,林落杉手突然一缩,极为尴尬的补了一句:“能少点不……”
……
早晨十点四十五,易开市火车站。
林落杉从一辆大巴车上下来,不到半厘的板寸硬硬地竖起,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一副硕大的平光眼镜挡住自己小半张脸,凭添了几分文质的气息。破旧的布衬衣看起来非常普通,除了眉梢和眼角的还有几处伤口之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望着车窗反射出自己的样子,这整一个从乡村来读书的穷酸大学生啊!
深呼了一口气,他望向人潮拥挤的车站门口,提步走了过去。
无论哪个城市,火车皆代表着混乱的是非之地。
这里人潮涌动,鱼龙混杂,站在运输的角度上,它是全国交通的中流砥柱;站在生活的角度上,它是城市灰色人群的的集散中心。
李落杉刚一踏入这块地界,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嘈杂。
轻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李落杉埋头融入其中。他注意到一下车就有十几双眼睛盯住了他,不免加快了一些步伐。这时,一个黝黑的中年男人径直向他走来,李落杉心弦一紧,做好了只要情况不对,就夺路而逃的准备!
“小哥,去哪儿啊?我这而有票!”那男子谄媚的说到。
“不去哪,有票了。”李落杉低声说道。
那男的一滋嘴,悻悻地走开了。
呼……原来只是单纯的黄牛。
就在这时,一股蒸笼的香味扑鼻而来,李落杉转头一看,好一笼刚出炉的灌汤包啊!只见气雾中是个简单的食摊,刚出盅的一个个小包子晶莹剔透,蓬松柔软。小摊老板麻利的将包子装成一袋,送给了一个肥胖的顾客,那胖子也不客气,抓起一个来就吃起来,浓浓的汤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李落杉只听见自己的腹中咕咕咕咕的叫唤,不禁猛咽了几口唾沫!
自己从昨天到现在,除了酒,那是粒米未进啊。原本早上在天桥和学校门口可以吃点东西,但一来用心思考着逃跑计划,二来就在赶时间,而且多接触多危险,自然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可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一会儿说不定要坐长途的车程,那可没有时间再吃东西。脑海中的原则,不由就这么放了一放。
“老板,来一笼肉包子。”李落杉走到摊前压低了声音说到。
“好~嘞!”那老板熟练地装上包子,递给了李落杉。
“多少钱?”
“包子六块钱一笼!”老板笑呵呵地说。
李落杉从兜里摸出钞票,皱了皱眉,递出一张20元。
那老板收了钱,在腰上的围裙里翻了半天也皱了皱眉:“呦,刚才把硬币和零钱都退走了,您等等,我找邻家换几张一块钱。”
第三百四十五章 地狱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