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哇……咦……哇……”
远处有婴儿哭啼声传来，细听之下，似乎还掺杂着一种类似于生病久卧床上之人的呻吟。
“娘……我怕……”
一户人家中，一名孩童依偎在妇女的怀里，小小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妇女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颤抖，但还是用手轻抚孩童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宝儿，别怕，娘在。”
连绵不断的大雨已经持续了数个礼拜，当下正值村内播种时节，在如此天灾之下，先前播种的秧苗早就被洪水冲进了小河里。
村中祠堂之内，有十余人围坐在此。
为首的是一名长者，从他身上暴露出的老人斑便可以看出，其年龄已经足有近百岁。
“大祭司，您看如今雨水不断，是否需要举办一场祭祀来祈求平安。”祠堂一侧，一名眼睛如同黄豆般大小的男人，问道。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抬起了头，看向头发花白的大祭司，似乎在等他的意见。
大祭司露出满嘴参差不齐的牙齿，颤颤巍巍的说:“祭祀之行……有违天理，不可行……”
小眼男子冷哼一声，说:“早些年咱们村子祭拜天神的时候，那可是风调雨顺，人畜平安。你们在看看如今，洪水泛滥，以后怕不是要颗粒无收！”
众人沉默，低头不语。
祠堂四周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将每个人都影子都映在了两侧的墙壁上。
“时代……变了……”
过了许久，蜡烛的烛芯已经燃尽，老祭司颤抖的话语如同摇曳的烛光般，显得是那么的苍白为力。
第二天一早，在村中祠堂门口，聚集了一群本村老少。
“大祭司，昨天你们商量的结果如何？”人群中抱着孩子的妇人问道。
小眼男子一脸讥讽的表情回道:“我提议重启祭祀，但大祭司却是不同意。”
祭祀二字一出，在场村民瞬间鸦雀无声，没有人会比本村之人明白，祭祀代表的到底是什么含义。
“这些年……我们犯下的过错还少吗？”人群中有声音传来，使得村民中有不少人随声附和。
“是啊……我们不能在犯错了。”
“就当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积德，我们也不能再举办祭祀。”
“我赞同大祭司的说法，祭祀有违天理。”
反对的声音有，赞同的声音同样也有。
毕竟，世间万物总有它的正反两面。
“为自己子孙后代积德？难道你想自己的孩子在懂事之后面对一片荒芜的田地吗？”
“你们难道没有听见前些天夜里奇怪的叫声吗？”
“如果还不举行祭祀……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人们在面对未知的恐慌时，下意识反应都是保全自己。而保全自己的方式，要么推出一个众矢之的，要么就是使自己的思想顺应大众想法。
第五章 长右—山海内人百岁（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