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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婚礼[2/2页]

奈何之彼岸花开 邓大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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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记着呢!
      她回身瞧了瞧满院的花花草草,各色的夜明珠,明明没有一缕大红的绸缎,整个常府却明艳好看极了。
      再一瞧,原来那长明灯是极红艳的色彩,一盏一盏,井然有序地挂满了整个黄泉。
      前些年,天帝舅舅的太子成婚时,莫不过就是这般排场了。
      她瞥了眼正在起身的常子锡,他今日穿着正儿八经的爵弁服,玄端礼服,缁??裳,?色的?,赤色舄。面部修整得极干净,眼睛里盛满了笑,眉头缓缓地舒展着。
      据她所知,那身正儿八经的爵弁服是他着人量了又量,改了又改。
      就是贴身的那件白绢单衣,也早已在三月前便着手准备了。
      这般作为,只差向全世界宣告了:他常子锡的眼眸里仿佛只盛得下对面的新娘子。
      此刻,那位怕是还不知吧……她今日若在这儿,定是得掀起一股****来。
      若有一日,她历劫归来,该如何恼怒自处?
      且等等吧,那冥王陆府的姑娘,如何斗得过常子锡曾经那心里眼里装着的白月光。
      她冷然的笑了笑,顿时迫不及待的觉得血都热了起来。
      耳畔传来一声:“送入洞房!”
      礼毕。
      所有人前院入席就坐。
      常子锡举着酒杯一桌桌敬着酒,眼角眉梢里都是温和欣喜。
      许副官不时在旁提醒着:“少将,慢些喝。”
      常子锡全然不理会,喝得又快又急。
      陆珠莎坐在卧房内,来来往往不停穿梭着的丫头们此刻终于消停下来了。
      她凝了凝神,手心里汗津津的,只觉得就连脖子里、心口上、腿弯处处处都淌着汗。
      她低垂着头,一开始确实是因为想抬眼瞧瞧四下的景象。这会儿却是因为真的已经顶不住头上的冠了。
      四周安静极了,她极小声的唤了句:“李妈妈……”
      李妈妈立即上前去,只听她轻声抱怨:“这底下……底下……”
      李妈妈不明所以问:“如何?可是脚脖子痒?”
      陆珠莎摇了摇头。
      “那是脚底?”
      陆珠莎心一横,闭眼道:“硌屁股……”
      旁边一婆子当即大笑了起来:“我们哥儿早早就给我吩咐了,说这少夫人呐,年纪小,极容易犯迷糊。让我们少些繁缛的礼节礼仪,切莫要为难了她。”
      陆珠莎的脸顿时干脆红成了猴子屁股,点头礼貌的打着招呼:“文婆婆,您好!”借着招呼,索性起身微微行了个见礼。
      文婆婆笑得更欢实了:“看来我们哥儿早早也给你介绍老婆子我了。”说话的间隙,她已利落的将床榻上的桂圆红枣花生往里扫了扫。
      陆珠莎再坐上去,即刻觉得舒适平整了。
      她缓缓道:“文婆婆,麻烦您带李妈妈去前院酒席上寻些吃食,她自来有晕厥症的毛病,怕是陪我在这干坐一日顶不住。常少将如今距离席时间尚早,您也需进些食果腹。”
      文婆婆问:“少夫人可是觉得饿了?”
      陆珠莎摇了摇头:“我早上偷偷垫过肚子,不碍事。”
      李妈妈笑看着文婆婆,点了点头。
      文婆婆只得带着李妈妈出了房门往前院走去。
      路上,李妈妈笑道:“文婆婆,请您多担待,我们家姑娘定是想放松一下,才特意支开你我。”
      文婆婆长着一张圆脸,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又穿着身暗红的袄子,愈发显得喜庆极了。她笑道:“李妈妈,我喜欢你们姑娘这样的少夫人,我们哥儿,从小就被老爷夫人管教得拘谨严肃极了,难得见他放松些时刻,就得找个少夫人这样儿迷糊的是最好不过。”
      李妈妈淡笑着附和点头,心里想着:“您怕是对我们家姑娘有甚误解,您说的更像是丹儿那丫头。我们姑娘可从不迷糊,她也是极拘谨守礼之人呢。”
      待两位婆子吃完饭后,已然混得很熟了。
      “李妈妈,我难得见我们哥儿这般欢喜的样子来,你瞧他那喝酒的架势跟牛饮水似的。估计是急的!”
      李妈妈捂嘴笑着:“少将酒量还好么?”
      “酒量倒不怕,只是他从小啊,太循规蹈矩了些。”
      李妈妈一面儿推门一面儿说:“其实,文婆婆,我们家姑娘可也自小便是极循规守矩之人,可不是……”
      不待李妈妈说完,文婆婆惊呼道:“李妈妈,少夫人呢?!”
      李妈妈循声望去,婚床上散了一床的红枣桂圆花生,新娘的冠子随意搁在桌上,红盖头、秤杆随意卷在一起,桌上的吃食每样都动了,酒杯里尚留了些酒渍。
      就是不见了新娘子!
      李妈妈道:“莫不是姑爷……姑爷来了……”
      文婆婆低声说:“你我皆瞧见的,新郎官儿刚刚还在席上敬着酒呢,这新娘子若跑了,咱俩的脑袋就不保了……”
      李妈妈一听,吓得着急忙慌的拉着文婆婆将里屋的浴房,更衣间,隔壁的侧殿,前后的院子都搜寻了一遍。
      俩人气喘吁吁面面相觑,那个李妈妈口里自小便循规蹈矩的新娘子,消失了!
      莫不是新娘子被劫走了?抑或是自家姑娘本就嫁得不太情愿,逃婚了?
      李妈妈急得满头大汗,只觉得身上的袄子哪哪都碍事似的。
      再次进屋,便瞧见许副官恭敬的站在门内,神色正常。
      一颗心,瞬时跌落回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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