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句话一出文宣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腰上一紧被他紧紧的圈在怀里,气息在耳边如同缠绵的风,文宣的声音变的沉醉起来:“我不会让我的月儿落泪。”
软棉的情话让耳根都是一阵发烫,想到大婚在即心里更是如同灌了蜜一样。
雨也渐渐大起来,雨水顺着屋檐如同珠帘一般垂在房前,和文宣一道退回书房,传了晚膳,收拾完毕后才各自回房。
本以为会一整夜安睡,半夜却一声惊雷吓的从梦中惊醒,狂风卷着残败的枯叶破门而入,连枝灯架上留下的本该燃烧彻夜的蜡烛瞬间被扑灭,整个屋子里寒冷异常。
我早已经不让巧玲守我入睡,只能起身自己去关门窗。站在门前单薄的寝衣灌满凉风鼓胀如球,抬眼望去漆黑的天空如同泼了墨水一般,廊下的灯笼无力的散发着微弱的光,让近处坠落的雨滴清晰可见。
庭院深深,房屋楼宇如同静默的怪兽,雨水打落在房上,院中发出嘈杂错切的声音,地上的积水早已经如同河流一般。
滚滚惊雷如同千军万马从头顶奔过,漆黑的夜空被撕裂开一道血红的口子,正欲关门,缺见院中的青石路上赫然站着一个白衣人。
漆黑如墨的长发凌乱垂在胸前,一张煞白的脸却是七窍流血,就连眼睛里都是一片血红色,分明含着怨气。
“蔡玲珑!”我惊呼一声,全身汗毛倒立,踉跄退到屋里。
眨眼之间蔡玲珑已经欺近身前,血腥味扑鼻而来,身后就是一个书架,有些还是书简的形式,没有顾忌的太多搬起书简就砸了过去喊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书简居然是直接就从蔡玲珑的身躯里穿过,蔡玲珑面七窍流血的脸上含着一抹诡异的笑,看上去异常恐怖,就连她的声音都似是从地底下传来一般:“镜月,你以为你有好下场吗?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巨大的恐惧如同屋外的冰冷刺骨的风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声音都变的颤抖:“你不应该在这,蔡玲珑已经死了,你是谁,你不会是她!”
蔡玲珑张嘴一笑满口的鲜血便喷了出来,凄厉的笑声如同暗夜里夜枭一般,一声一声传来鼓膜刺的生疼,蔡玲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在这里等你……我在这里等你!”
声音随着她慢慢后退的身影渐行渐远,却是久久不能散去,一声一声回荡在耳边。
“不!”一声惊叫,猛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之上,单薄的丝被早已经被踢到床下,屋外一声一声的惊雷滚滚而过,一道一道的闪电映的屋内一片苍白,暴雨倾盆的夜原来我是做噩梦了。
身上单薄的寝衣早就已经已经被冷汗湿透,就连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一缕一缕的腻在脸上。
身上有汗,窗户缝隙里的冷风嗖嗖穿进来,紧跟着就是沁入心底的寒冷。
心神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虽然是梦可是却是那么的真切,仿佛鼻尖都还萦绕着血腥味一般。定了定神赤脚踩在冰凉的水墨青石地板上,脚心里的寒冷顺着骨头就窜进了大脑,反而让人清醒了不少。鹅黄的绣花丝被落在地上,仿佛一团飘零的花瓣。伸手去检“噗通”一声却从里面掉出一个东西来。
定睛一看却是一只柔嫩修长的手,在一道一道的闪电的照耀下苍白渗人,就连丝被上一团一团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一般。
脑袋里“轰”的一声巨响,这只断手不会是她吧!
还未来得及多想,淋淋不尽的鲜血一滴一滴如同窗外的雨水一般滴在水磨青石上,泛出精亮的光芒。
抬头一张苍白的脸映进眼帘,死鱼一般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气。
“香云!”我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惊呼出来。
难道我还在梦里,不对啊!刚才已经醒了啊!那眼前这又是什么。
“我死的好惨!”香云的话忽远忽近幽幽传来,没有手的前臂鲜血淋淋,举起就朝我走来。
“不要!”一声惊呼,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拉住我,似乎有人在呼唤我。
“月儿,醒醒!月儿!”一声一声传来,低沉的男音如同玉石轻轻相碰,那么好听,一点也不像刚才蔡玲珑和香云那般让人毛骨悚然。
睁开眼睛文宣正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窗外没有惊雷,也没有雨,安静的夜里只有虫鸣声一声长一声短的递来,徐徐的夜风吹过,杏色的帷幔在通明的烛火中微微而动。
第一百六十九章 梦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