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如果没人活下来,又是谁告诉你这段过程的?”炮仔突然说道。
“当然,事情没有绝对的,剩余的士兵几乎杀光所有的村民,不过还是有一位女性活了下来,而她就是我的母亲,是她告诉我整件事情的经过。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葫芦墩突然开始流行严重的鼠疫,夺走了许多无辜的人命,我母亲也在那场疫情中不幸过世了。”绘理稍微抿了一下嘴,又道:“当年我还不到十岁,寄住在绿北的亲戚家,所以逃过一劫。”
“不到十岁!”赵梧突然叫了出来,把店内其他客人吓了一跳,纷纷投以奇怪的眼光,只好尴尬地对客人笑笑,压低音量说:“绘理,你刚才讲的都还算合理,可是唯一年龄这点我有意见,你说当年是一九零八年,那时不到十岁?那你现在不就一百多岁!我的大小姐,你也太会扯了,比我家曾祖母还要大耶!”
炮仔也一脸讶异,对着她上下打量着,搔着络腮胡喃喃道:“绘理你比我还会唬烂,你看起来不过二十四岁左右,比我还年轻,若长这样一百多岁,那赵猴子怎么办?史前猿人还是蓝绿藻?”
“你扯到我这边干嘛?你他妈才是蓝绿藻。”赵梧白了他一眼。
绘理呵呵一笑,见对方都不信,从胸口掏出一只暗金色的小坠子,递给赵梧说:“这个坠子是我父亲从东瀛神社带给我的避邪物,我想你们已经看过了。”
上次在地底的主墓道曾匆匆瞥过,这回仔细再看一遍,发觉这个金坠子虽然保存得相当良好,岁月依然在上头留下明显的痕迹,赵梧明白这不是短时间就能产生的,使得一脸狐疑地望着绘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单论出生年份,我的确是你们曾祖母那辈,简直可以称作活化石了,不过你们两个也听说,我以前曾经死过一次,事实上这种说法不见得正确。”绘理挪动了一下身子又道:“当年我无法接受就这样丧失的自己的父亲,于是我费尽千辛万苦,设法找到那支部队出事的地点,就在满十六岁的那年,我进入了古墓里,原因很单纯,因为我一直相信他仍然活着,也许你们会笑我不自量力,但我心中一直有种声音,告诉自己必须把他带出来,就算只剩下一具尸体,我也认了。”
“但现在回想起,自己的确太天真了,我一个人在地底乱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攻击,立刻昏了过去,接下来的时间,感觉很像是在一场梦中,整个身子轻飘飘地,几乎可以在古墓中到处穿梭,却不能离开地底,也不知在昏昏沉沉的状态下过了多久,全身突然猛然一降,好像大梦初醒般,等回复意识时,我已经躺在一间医院里,周围的一切事物全都变了样,完全都是我没见过的新奇玩意,那也不过是四年前的事而已,所以我才会说自己曾经死过一回,不然我无法解释怎么一清醒,时光马上跳跃了近一百年之久。”她默默地讲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赵梧听完绘理的说明,有种酸酸的感触哽在胸口,一时接不上话,并不是因为这段故事太过离奇,在经历地底的那段冒险后,自己对接受未知事物的心态变得相当开放,之所以会有酸楚,完全是因为绘理对她父亲的爱,回想起当时自己阻拦绘理救她父亲,无意间阻扰了她长达将近一个世纪的等待,自己的举动究竟是对还是错?
绘理用几分钟的时间简短说明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话题一转,接着说道:“唉,我都顾着说,差点忘了这趟来找你们的目的,钱叔的状况如何?他有好点吗?”
赵梧摇头叹气道:“时好时坏,有时候一昏迷就是半天,刚开始时,他还可以跟我和晓萍搭上几句话,不过最近几天,他整天都迷迷糊糊的,连我都认不出,只记得晓萍而已,绘理,我认为钱叔会变成这样,绝对跟那件天杀的玉衣脱不了关系,而且要让他恢复正常,只有把阴符字碑从阿科那边抢回来才有救!”赵梧越讲越气愤,双手不自主地紧握拳。
“抱歉,如果我早一点发现阿科真正的目的就好了……”绘理轻轻地把手掌覆盖在赵梧的拳头上:“其实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助我们找回阴符字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赵梧看了眼炮仔,他两手往桌子一撑,立刻站起身:“还坐着?我陈南炮现在恨不得把阿科那家伙吊起来揍一顿,快快快,要是这次又给他跑了,我他妈的以后不叫炮仔,改叫衰仔算了!”
第27章 佐佐木绘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