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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鏊将太子列出的一些疑问做了细细讲解后准备离开。
      朱厚照在殿前行礼相送,目光看着人逐渐远去后,头也不转得对着身边的刘瑾问:“王鏊所言非虚?”
      老太监自然知道太子问的是什么。
      但他其实和李广关系也不错,即便不谈这些,王鏊那是外臣,李广怎么也算内臣。
      “殿下,李太监营造宫殿确有其事,不过无一处为自己所建。陛下对太皇太后甚为孝顺,这许多也是为了老祖宗颂佛祈福。”
      你瞧,同样一件事,在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不同的感觉。
      朱厚照在殿内踱步,“那,李广因何受父皇如此信任?”
      刘瑾又神秘兮兮的说:“李广能作符箓法术,而陛下体弱多病,多靠李广行求佛祭祀之事,祈得上天庇佑,陛下也能够龙体康健。”
      在现代人看来这真是扯犊子的事,
      但古人一直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哪怕就是现代,眼巴前还有个韩国邪教遍地呢。
      得到这些信息,朱厚照也一时没有说话。
      而刘瑾则有些不懂太子的沉默代表着什么,眼下,太子与文臣相近,该不会听了那些外臣的所言吧?
      他眼珠子转了转,又动起了心思。
      “殿下,陛下夙夜辛劳,平日用度又非常节俭,哪怕修建了几处宫殿那也是因为孝顺。只是做这点事,花这点钱,外臣还依旧不依不饶,殿下细想,他们于陛下是否又有十分的忠心呢?”
      这老狐狸,讲话还真有诱导性。
      朱厚照摩挲着手指,站在雨幕前锁眉沉思,除了淅沥的雨声便不再有其他的声音。
      他其实有些奇怪,他才多大的岁数,也没有正式的参与朝政,这种事跑过来找他干什么?
      比较大的可能就是这些人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来瞎碰碰运气。
      那就说明皇帝不怎么听这些谏言。
      良久,他忽然开口,“你去一下御膳房,我饿了,想吃鱼,叫他们现在就做一条,再来一碗米饭,要热乎的。”
      刘瑾看殿下没有冲动,心中一喜,自己觉得大概摸准了殿下的心思,这王鏊的状告怕是没起什么效果。
      说不得,他还要去李广那边邀功。
      不然殿下面前的这番话岂不是白说?
      刘瑾走后,朱厚照转身向殿内走去,一转身发现秋云正在看他,不过撞上眼神之后又躲开了去。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
      “奴婢不敢。”
      “不敢,说明有。说吧。”
      “奴婢没什么见识,只是头一次听到同样的事,两边人说的完全不同。所以奴婢在想,殿下听了在想什么。”
      朱厚照笑了笑。
      所谓查人之过,不扬于众;觉人之诈,不愤于言。
      这事儿,怕是得慢慢办。
      “秋云,这许多事有时候就像泡茶,若想出香味,那得让它泡一会儿。”
      有两点原因,他没有立即接王鏊所请。
      说到底,他与王鏊才见了几次,交流来交流去都是些场面话,
      现在这种明显有雷的事,凭什么去替他趟?
      这不是好人与坏人的问题,他相信王鏊是个好人。
      但这种老学究,今天你合了他的意,他捧你上天,
      明天你不合他的意,他能犟得像一头驴一样反对你。
      这种人,小事可以帮他办,反对父皇这种事,不是不办但需要考虑考虑。
      如果他朱厚照要做的就是儒家价值观下的那种帝王,想法也比较单纯,那倒可以跟着他们一起群情激昂,冒死力谏,
      但那样最多也就是一个文臣口中的盛世罢了。
      历史已经多次证明,用上所谓的一群‘清流,国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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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吃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