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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沉思。
      他们来的匆忙,杨老福没有任何准备,一切都很仓促。屋内只有一张大床,没有软榻。
      这意味着,姜舒今晚只能同沈长泽共眠。
      庄上虽有其他客房,但不能在外拂了沈长泽的脸面。
      姜舒立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怀着少女心嫁入侯府时,她盼望着与沈长泽做一对恩爱夫妻。
      苦等六年沈长泽归来时,她也曾想着与他相敬如宾。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对沈长泽再无期许,排斥与他亲近。
      平日在府中,她还能想办法避开他。
      可这几日巡庄只有他们二人,避无可避。
      “怎么了?这床不合意?”沈长泽带着沐浴后的水气出现在她身后。
      姜舒吓了一跳,却也因他的话生出急智。
      “嗯,我有些认床,这几日怕是都睡不安枕,恐扰到侯爷休息。”
      在边关养成了警惕的习惯,沈长泽夜里听到一星半点动静都很容易惊醒。
      可若是分屋别住,又会惹人非议。
      “我打地铺吧,侯爷好生歇息,这几日还有得忙,须得养足精神。”姜舒主动让步。
      沈长泽看着她抱了被子铺到地上,拿了一只枕头就准备和衣躺下。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
      姜舒心中一紧,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他。
      “地上湿硬,你睡床上,我睡地上。”沈长泽松开了她的手。
      姜舒暗自松了口气,乖顺的躺到了床上。
      姜舒本不认床,但头一次与男子同屋而眠,她很不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沈长泽侧身竖耳听着床上的动静,相信了姜舒认床的事实。
      “睡不着?”他在黑暗中低声问。
      冷不防听到他说话,姜舒吓了一跳,歉疚道:“我尽量不动。”
      沈长泽一听知她误会了,思忖道:“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
      “噗嗤。”姜舒没忍住笑了,“侯爷这是拿我当小孩哄吗。”
      哄小孩的故事她没兴趣,但边关的见闻她倒是可以听一听。
      “侯爷同我讲讲边关吧。”
      沈长泽想了想,思绪陷入回忆中,缓缓开口。
      姜舒侧耳倾听,渐渐入神。
      她从未离开过上京,无法想象沈长泽口中所说的荒凉塞北是何模样。
      她从小富裕衣食无忧,难以理解让沈长泽长吁短叹的艰苦到底有多苦。
      她从未见过死亡和杀戮,不明白使沈长泽噩梦惊醒的战场有多残酷。
      但从沈长泽的语气中她明白,他再也不想回到塞北。
      “当然,塞北也有美丽的时候。春末夏初,万物复苏。嫩绿的草地上开满各色野花,牧羊人挥着马鞭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姜舒闭着眼,跟随着沈长泽的声音想象入梦,呼吸渐稳。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到床上人睡熟后,沈长泽止了声音,唇畔扬起一抹宠溺笑意。
      近日他夜夜宿在菘蓝苑,床笫之事有些过度。加之此次出门要事在身,他并无旖旎心思。
      这般分床而眠,心平气和的叙话入睡,也别有一番温情。
      沈长泽觉得,姜舒或许不是个可心的妻子,但一定是个称心的贤内助。

第34章 命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