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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谢槐犹自怀疑,“爵位和皇商,都允诺了?有文书为证吗?”
      岑澈掀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喝,口干舌燥,“你事儿还没办,就叫公主给你画押出具文书?你想什么美事?那公主再没见过世面,也是公主。”
      他一口饮尽,将杯子重重搁在桌上,“莫要辜负我的辛劳,赶紧下去安排。”
      谢槐再不敢耽搁,赶紧出去吩咐随从办事。
      随从听得咋舌,“大公子,那人信得着吗?这可是在掏谢家的老底儿。”
      门哗啦一声打开,岑澈面若寒霜,“我事事为你谢家筹谋,你们却来疑我?”
      谢槐赔笑,“息怒,我可从不疑你。”他转身怒斥心腹,“还不去办!”
      随从心里苦,含着眼泪去了。
      岑澈的脸色渐缓,“你有疑虑也正常,下次见公主,你跟着我一起去。你是谢家长公子,是该见见公主的。”
      谢槐见他说得肯定,还能带他面见公主,顿时疑虑尽消,乐颠颠安排去了。
      这头,时安夏决定在珙城先住下,好生调度各方人力物力财力,把几城的危机先度过去。
      她自不会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谢家,更不会寄托在岑澈这个外国皇子身上。百姓人命关天,多一个人努力,就能多活下来一个人。
      她前世没关注过这几城的天气情况,遂不知今年这场雪会下到什么程度。
      时安夏当即提笔写了几封信。
      一封送往朝廷,详细禀明灾情;另几封发往附近州县的父母官,言辞恳切却暗含威压。总之就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最后一封,送往永乐郡。她得找永乐王妃借人借药借取暖物资。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她又来活儿了,公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公主的架子要端,但该低头时也得低头。更何况,她如今不止是公主,更是凌州真正的掌权者。
      临出京时,昭武帝一道圣旨,直接将凌州划进了她的封地。
      换句话说,这些官员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全在她一念之间。
      北茴将信笺一一摊开,待墨迹干透,方仔细折好,纳入锦函之中,以火漆固之。
      她问,“夫人,那谢玉值得信任吗?”
      “那就是个混子。”时安夏净了手,自行拆解髻上珠钗,“其实在他眼里,我也是个混子。狐假虎威的假公主而已。”
      这就看谁混得过谁。
      她指尖轻挑,一缕青丝倏然垂落肩头。方才召见岑澈时,她特意让北茴梳了最繁复的九凤朝阳髻,满头珠翠压得颈项生疼。
      这般刻意堆砌的华贵,正好突出她这个假公主“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北茴抿唇轻笑,正要上前侍候,却被时安夏抬手止住。
      时安夏道,“我自己来,你先把信送走,八百里加急。”
      北茴应下,想叫南雁进来帮忙,回头瞧着夫人自己利落散了发又挽了发。
      几封信快马加急送走,十辆马车也安排应急先运送吴起程备下的药材和大夫,此时已迎着风雪出发。
      一切办妥后,公主仪仗停在了珙城恩驿行馆前。这还是她出行这么久,第一次摆了公主排场。

第931章 我也是个混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