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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看的不是很清楚,也怕自己冒然给夏瑾禾处理伤口,反而弄疼了她。
      “你还知道疼啊……”原本是责备的话,但是他语气却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所以,你快点好起来给我包扎一下,真的好疼,相公,好疼……”
      夏瑾禾怕疼,平时摔一下,就要哭半天,此刻眼泪更是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流。
      顾千渝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轻轻咬住了夏瑾禾的手腕。
      本来顾千渝最讨厌的就是血腥味,但是此刻,他竟然觉得口腔里的血液是甜的。
      她真的是他的药。
      只是,这药他每吃一口,心脏就跟着抽疼一下。
      这可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孩,他平时就连捏她一下脸都要斟酌再三啊……
      没想到最后确是自己亲手伤害了她,肉体上的疼痛确是缓解了,但是心里确是一阵一阵往外泛着酸水,快要将他的神智淹灭。
      他何德何能,值得瑾儿这般对待。
      顾千渝眼前的视线甫一清晰,他就拿起一开始准备好的手帕,又从袖口中拿了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轻敷在夏瑾禾的手腕上,那一抹红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眼眸中刚刚褪去的红血丝又染了上去。
      看着女孩纤细的手腕上那一道清晰的血痕,他耳边一阵嗡鸣,似又要听不见了。
      “疼吗?”他轻声问。
      夏瑾禾冲着顾千渝笑了一下,“相公咬的,不疼。”
      因为常年习武的原因,顾千渝的听力一直比一般人好上很多,这会他听到了楼上发出了一些????的声音。
      不像是风吹的,更像是人为。
      给夏瑾禾包扎完之后,顾千渝吹灭了屋内的火折子,闭着眼睛,仔细听着掺杂在空气中的脚步声。
      他刚刚怕夏寒章忽然醒来,对夏瑾禾不利,抱着她进来的时候故意绕了一圈。
      估计夏寒章要下来的话,还得找一会。
      “相公,怎么了?”
      “没事,估计是夏寒章醒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夏寒章办事向来雷厉风行,今天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一定会伺机报复。
      顾千渝身上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是还是属于走一步头就发晕的状态。
      关于夏瑾禾,他没办法做没有把握的事。
      “瑾儿,待会我要是打偏了,你就直接——”
      “相公不会打偏的。”夏瑾禾低声打断了他,像是在回答顾千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声音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哽意,听的顾千渝心跳都漏了半拍。
      “嗯?这么相信我?”顾千渝低笑了一声,虽然看不见夏瑾禾现在的表情,但是顾千渝几乎能想到她说话时,眼眸亮晶晶的模样。
      祠堂坐北朝南,本就见不到什么光亮,更何况这地下室建的又深,即便天已经快要亮了,此刻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看不见夏寒章,顾千渝只能听着声音辨方位,随着脚步声缓缓靠近。顾千渝手中的暗器应声而发,和空气轻轻擦过,也只是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夏瑾禾即便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顾千渝用暗器,但也被顾千渝的速度深深震撼到了。
      和平时不一样的是,这次顾千渝的暗器后面紧紧跟着一枚银针。
      顾千渝见状轻笑了一声,旋即借着夏寒章带来煤油灯的微光,皱着眉开始查看夏瑾禾手腕上的伤口,果然因为刚刚扔银针的动作太大,牵扯到了手腕上的伤,现在伤口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
      夏寒章之前在茶楼的时候,就被顾千渝扔过暗器,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一次,远比上一次要快的多。
      即使他早有准备,也只堪堪避开了要害,暗器擦着袖子滑过,竟然硬生生的切断了他的衣袖。
      大惊之后,夏寒章笑了一声,根本注意暗器后面的银针悄悄没过他的皮肉。
      “你这暗器再快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躲过了?”
      夏寒章怕打草惊蛇,来地下室的时候只点了一盏灯,此刻煤油已然燃尽,室内再次陷入了黑暗当中。他来之前,甚至还故意制造出一些声响来掩盖住自己的脚步声。
      只是没想到,今天给自己放暗器的竟然是皇上的这位病弱的宠妃。
      今天下午,原是自己错怪了夏瑾禾,难怪他怎么也想不通,竟是猜错了人。
      此刻他手里拿着一把剑,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摸着黑向前走。
      夏瑾禾捏着顾千渝袖子的手紧了紧,心里默数着:
      三、二……
      没等夏瑾禾数到最后一个数,又一个暗器从顾千渝手中飞出。
      让夏瑾禾惊讶的是,顾千渝是用左手放的暗器。
      这一下,估计夏寒章就算是没中自己的软骨散也躲避不开。

第19章 不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