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一白,闭上了嘴。
郁葱树林里,一个灰色人影纵身飞掠而过。
立于树下后,数道黑影也从隐蔽处落下。
“主子,那名叫苏建钢的门客从世子府逃出后,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连晋世子派兵搜寻也寻不到人。”黑衣人开口道。
灰衣男子脸如罩寒霜,幽冷看着手下:“一个大活人,怎会半点踪迹都没有?”
另一名黑衣人忙垂首解释:“或许是改头换面,或许是确实是死了。属下已经打听到,当日这溪流的水甚是湍急,那少年正是跳……”
“闭嘴!”柒瞳眸色乌沉沉的,映出两点寒光,“这条溪流的水湍不湍急,还用得着你来说吗?”
怎么感觉主子的语气好像有点……恼羞成怒?
黑衣人脸露惧色,也不敢多言。
可能是主子那天也落了水,听他再提起,觉得被拂了面子?
“主子恕罪。”这样猜想着,黑衣人也不敢再问阴晴不定的主子,那一日他有没有碰见同样落水的可疑之人了。
忽而,另一道黑影也落下。
黑衣人气息微喘,显然是匆忙赶来,语速也疾急:“报主子,波斯来使的商队在途经南疆时,与秦家军起了冲突,商队所运送的装有石脂水的桶罐,基本都被人用箭射穿了……”
碧水眸似一瞬凝聚出翻滚的飓风,柒瞳死死盯住那黑衣人,声音也因压抑怒火而极低极沉哑:“你说运来的石脂水都没了?波斯的商队又为何会经过南疆?”
千里之遥运送而来的石脂水,比起那有可能解开顾家信物的少年门客,显然来得更重要。
“回主子,近些日子西戎边境生乱,波斯商队只好跟随使臣绕路而行。”
“后来听说波斯使臣不知怎的,就跟正驻守在南疆的秦家军起了口角,当时为首的一名秦家小子仗着箭法了得,当场便拉弓取箭,将跟随商队车上的桶罐悉数射穿……”
在灰衣男子愈来愈低沉的气压下,黑衣人艰难地说着。
“那些石脂水,秦家军可有察觉不妥?”柒瞳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而出。
“并不曾,商队之人只说是作为药物用的,那秦家小子当时收了弓,还捂鼻嘲笑波斯小国医术落后,用臭成那样的水当药喝……”
“砰”地一声,柒瞳怒极挥手,一旁碗口粗的树顿时应声倒下。不用说,他也知道那秦家小子就是秦觅了。他也并非鲁莽之人,知道不能动波斯使臣,影响两国关系,便特意挑商队来给使臣下马威……偏偏就是商队!
那蠢笨如猪的波斯使臣也是,招惹谁不好,要招惹那纨绔跋扈的秦家二世祖!
“主子,那些石脂水都没了,眼下该如何是好?”
近年南宛边境动荡,商路本就时断时续,好不容易有一支波斯商队千里迢迢,穿过了平原、沙漠和高山,却被一场口角之争所波及,可谓是无妄之灾了。
柒瞳脸色青了又黑,半晌才稍平复,他取下贴身收着的玉佩,递过给黑衣人,说:“你将这玉佩送到崔府,记得要避开崔家大公子,确保这玉佩能送到左相手里。”
“属下遵命。”黑衣人接过玉佩,有些迟疑道,“可是左相病重多日,闭门不出,若要绕过崔家大公子的视线,恐怕不是易事。”
“呵……”柒瞳竟缓缓笑了起来,那笑说不出的幽冷,又带着浓浓的挑衅,“虎死尚不变形,左相是两朝领政柱国之臣,即便重病缠身不问政事,又岂会蔽塞耳目。”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例外。:???
“你耐心守着崔府便是,只要交给崔府里左相身边之人,自然能到左相手中。”他说。
黑衣人应是,随即飞身掠出树林。
剩下几名黑衣人对视一眼,斗胆问主子:“主子,你既然伤势已愈,为何还留在此地?”
柒瞳微不可察地一动眉尾,面色不虞道:“我在此处,有些事尚未收尾,待处置了再说。”
“主子是指处置那耕农的老伯与女子?”黑衣人在脖子间比了个手刀。
不过是一个拿锄头的老伯与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随手就解决了,何必等那么久?
柒瞳脸色又一黑,他别开了脸,沉声道:“有许多人包括官兵,都见过我,也知道我是那女子的远房堂兄,哪能轻易灭得了口?”
原来是主子担心贸然灭口,会引来原先几方追杀的人马?黑衣人们顿时恍然。
“若是如你们这般,解决事情都不干净,又有何用?”
“行了。”柒瞳没好气说完,转身就走,“一群蠢货。”
见主子离开,几名黑衣人面面相觑,交换着眼神。
寻找苏建钢之事,确实是他们办事不力。
而眼下主子的话,分明是指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为主子解决烦心事的机会……
只要他们在外面将两人解决,离主子远远的,便牵扯不到主子身上。
“那位老伯,傍晚会外出在田里锄地,我去处理即可。”黑衣人道,他不想杀妇孺。
“好,还有一位弱质女子,天黑前她应当会从镇上回来,我去入口守着。”另一名黑衣人接话。
这次绝对会处理得干干净净,叫主子舒心!
黑衣人彼此对视一眼,便瓜分完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下一章周二更
第 134 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