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心里思绪百转,但表面上司马未织却绝口再也没提关于试探的话题了,整场宴会都在笑嘻嘻的哄炒着气氛,直到宴会过后离席时也维持着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完美诠释了两面派这个词的含义。
“您不该邀请她来的,陈默师傅。”
望着司马未织离开的背影,天童木更叹息道:“司马家的人,跟天童家都一样,全部都当着一套背后一套,你看她脸上笑得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实际上还不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歹毒的事情,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您……”
天童木更久久凝视着陈默目光平静的双眼,半晌才无奈笑道:“您还真是个性格随和的人呐。”
随和……?
陈默觉得有些稀奇,上次有人夸他随和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你真的觉得我随和吗?”
“当然了。”天童木更毫不犹豫肯定道:“一点架子都不摆的指点我剑术,那些价值千金的研究成果也无偿贡献了出去,被司马未织那个女人三番两次的试探也不生气,您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呢。”
嘶……
这说的,好像还真有点道理哈?
所以,我其实是个性格随和的好人咯?
陈默摇摇头,笑而不语。
开什么玩笑,如果他是好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估计就没有坏人了。
远的不说,单说近的,被封进水泥块里面沉了东京湾的某人绝对不会承认他是个好人。
而在天童木更眼中他是个好人的那些证据,全部都只是因为没有与他的利益面发生冲突罢了。
不过这些话陈默就没必要再向天童木更解释了,有时候一些美妙的误会要比解释澄清更加的恰逢其会,既然别人觉得他是个好人,那他又何必千方百计澄清自己其实不算是好人呢?
嗯……厚黑也算是“坏”的一部分了。
送走了司马未织和天童木更之后,陈默又亲自把圣天子送上了路边专程接送她的保镖轿车,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道尽头才转身回到别墅里面。
既然布施翠已经出院了,那搁置已久的某个实验课题也终于可以开始了……
地下室内,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牵着手从标本陈列区域走过。
“大人……她们、她们是……”
看着身旁一个个玻璃标本罐中以深绿色溶液浸泡着的残缺不全的女孩躯体,布施翠脚步一滞,被陈默牵着的小手也不由得微微握紧。
上次她跟着陈默来这里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玻璃标本罐……
“啊,你说这些啊?”陈默侧头看了眼布施翠畏怯的表情,随口答道:“你出院前的那段时间,实验总不能因为你在住院就暂停了吧。”
实验……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烈痛楚从记忆深处浮现而出,让布施翠原地打了个冷颤。
“所、所以……她们是……”
“嗯,没错。”陈默知道布施翠想问什么,点点头说道:“不过她们都没有像你这么好的运气,这些孩子最久的撑了十四分钟零七秒,最终还是没挺过来,所以才进了标本罐里。”
生物学最前沿的实验,尤其是关于病毒研究的实验类型,从来都不缺乏死在研究过程当中的事例,甚至布施翠也亲手处理过数十上百次实验失败后的生物尸骸,不过那些全部都是原肠动物的尸体,一堆造型狰狞而恐怖的、明显非人的血肉残骸。
如此直观的亲眼目睹诅咒之子因实验而死的尸骸……今天还是第一次。
念头一起,就再也压制不住,犹如野火燎原迅速蔓延至整个脑海。
再看向标本罐中时,布施翠甚至仿佛从那些残缺严重的女孩尸体上看到了自己的脸颊。
“不要胡思乱想,布施翠。”
陈默轻轻拍了拍布施翠的脑袋,牵着她通过了标本陈列区域,然后到实验台前取出一支金属针筒,从她胳膊上抽足半管后就开始制作临时装片。
“那个……大人?”布施翠捂着胳膊上已经开始愈合的针眼怯怯的叫了一声。
“嗯?你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就先回上面去吧,我这边实验暂时不需要打下手。”
陈默一边把血液与无菌溶液稀释后的液体均匀涂上载玻片,一边头也不回的吩咐了一句,然后就凑近到电显微镜前面观察起来。
“……”
布施翠张了张嘴,但看到陈默一边观察一边记录试验笔记的专注样子,最终还是低声说了句是,转身准备离开地下室。
再次经过标本陈列区域时,她稍微顿了顿足,目光一一从四周的标本罐上掠过,深绿溶液浸泡之下总共有七具标本,漂浮其中的女孩大多都失去了一半以上的躯干,像是被融化的蜡烛人一般,而其中甚至还有两具尸体出现了极为恐怖的异变,粉红色的血肉增生组织诡异可怖而又令人作呕。
七具标本……
布施翠忽然愣了愣,从自己醒过来到今天出院为止,正好是八天时间。
过去七天,大人他一直都没有休息过吗?
想到这里,布施翠回过头,视线穿过一座座浸泡着诅咒之子尸骸的标本陈列罐,遥遥看向此刻正在实验台前忙碌着解析血液成分数据的那道男人身影。
白大褂下笼罩着的是一副虽然骨骼高大但却极为枯瘦的身躯。
偌大的实验室,冰冷的灯光,与浸泡在玻璃罐中的标本作伴,一个人……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的。”
可论及对于原肠病毒的研究,这个世界上谁又能够达到他的高度呢?
在这里的,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第五十一章 若风到这里也缱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