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比野人王粗大得像是水桶一样的小臂,以及他比蒲扇还要更大一圈的巴掌,侍女的胳膊瘦弱得简直就像一根豆芽菜。
“野人王……阁下……?”
被卢比捏住手腕,侍女只感觉像是被镣铐锁起来一样,任凭她如何用力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而面对这个娇小侍女逐渐变得畏惧起来的目光,野人王卢比残忍的咧嘴一笑,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将她的手臂塞进嘴里。
咯嘣……
骨头碎裂的声音像是嚼蚕豆一样响起。
侍女直至此刻才后知后觉的疯狂尖叫起来,不过在剧烈疼痛的侵袭之下,她还没叫几声就昏迷软倒了下去,只剩下笼子里面的野人王卢比,腮帮子一动一动地阴狠注视着远处的法尔塞特一世,在他沾满血迹的唇边,还有半截撕裂下来的胳膊吊在外面,随着他不停咀嚼的动作而摇来晃去、晃去摇来……
“哈哈!真是野性难驯!”
法尔塞特一世倒是毫不在意野人王卢比弄废了自己一个侍从,哪怕这些侍女每一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床笫极品,但在他的眼眸当中,此刻却只有欢愉而没有不快,就像是看着辛苦捕捉而来的猛兽,在兽笼里面大展野性撕咬着自己精心给它准备的活食一样。
“不错,真不错!”
法尔塞特一世越看越觉得野人王就应该是这种茹毛饮血的样子,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没看够,没看过瘾,于是打了个响指,又朝身边跪坐着的另一个少女命令道:“你也去,喂野人王吃点果干果铺什么的。”
“陛……陛下……!”
被他选到的侍女险些没有直接被吓尿出来,刚才被活撕下手臂的那位小姐妹此刻尚且还躺倒在笼子旁边死活不知,自己……自己再上去喂那个怪物吃东西,岂不是也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侍女还在惴惴不安的担忧着,不过法尔塞特一世侧目看了眼她脸上畏惧的表情,思考片刻忽然改换了口风:“算了,你就不用去喂他吃东西了。”
“啊……?”侍女表情既惊又喜,她都已经做好要痛失一臂的心理建设了,结果谁承想国王竟然收回了成命?
狂喜之下,她忍不住跪地砰砰的叩起了头:“谢陛下!谢陛下!谢……”
“你也别谢我。”法尔塞特一世微微摇头,面无表情说出了让侍女魂飞魄散的一句话:“把衣服脱掉,进笼子里去。”
暴君……
在场的所有侍女,此刻全都跪伏着上半身,额头贴地不敢抬起头看他,也不敢看被命令进入笼子的那个姐妹,所有人内心都不约而同冒出了这样两个字。
几分钟后,行宫花园里再次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嘣咀嚼声……
王权,什么是王权?
欣赏着远处残忍光景的法尔塞特一世,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他仰头眺望着天际,目光深邃、悠远而又冷酷无情。
父王,软弱无力的仁治只会走向灭亡,就像你一样。
唯有绝对的冷血,绝对的强权,绝对的统治,绝对的征服,才是真正王者应该踏上的道路!
我是如此。
今后也会如此。
而小妹……既然你选择把王位给她,那我就只能让你知道,疲软的仁治在绝对强权面前,究竟有多么的脆弱!
……
密林深处,鸟雀与虫蝉的鸣叫声因为没有了别的声音干扰,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许多。
惠惠奔跑的脚步逐渐减慢下来,她刚才也只是凭借着一腔幽怨的情绪才会头脑发热跑进林子里面,现在激情退却,她忽然感到了一丝害怕。
这里,可不是家乡红魔族周围的区域,在红魔族周围很大一片区域的范围内,都有专门的魔物预警魔法,而且老实说,能够在红魔族周围生存下来的魔物,惠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还一次都没见到过……面对一整个村庄的大魔法师,就算是巨龙也只有饮恨这唯一的一个下场,更何况对于红魔族来说,狩猎可是很酷的一件事,杀掉魔物吃肉也能改善改善生活,毕竟他们大部分人都真的很穷。
然而这里却是不同,密林里面谁知道会藏着什么可怕的魔物?惠惠虽然也是大魔法师,但她只会一手爆裂魔法,而且打完一发就直接扑街,哪怕平时她总是嘴硬“爆裂魔法是最强魔法”云云,实际上惠惠本人其实是有自觉的,她最适合做那种一锤定音的活计,而在危机四伏的野外,她一个人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唰唰唰……
就在惠惠脚步减慢,内心逐渐升起淡淡的危机感时,身后一处灌木丛忽然传来枝叶摩擦的声响。
听到这阵声音,惠惠几乎是被吓得原地跳了起来,她紧张回转过身,手里紧握的魔法杖也指了过去。
“是、是是是……是谁在那里?!出来,我已经看到你了!”
唰唰唰、唰唰唰……
随着惠惠虚张声势的大喊,灌木摇晃的幅度也变得越来越大,然后就在她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时,一张熟悉的男人面孔从树林阴影当中浮现而出。
“陈……陈默?!”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惠惠连声音都虚脱了。
不过她缓过劲来后还是犹自嘴硬着:“你追上来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小孩闹脾气你也要管吗?别来烦我!”
“好,那我就走了。”
陈默点了点头,转身就准备往密林外走去。
但他前脚刚迈出去,长袍后摆就传来一股被人抓住的阻力感觉。
回过头,看到的是惠惠柔弱而怯懦的眼神。
“别、别走……”
“知道害怕了?”
“嗯……”
陈默转过身把惠惠扯住自己长袍的手掌拉开,然后主动握住她的掌心,声音平静的安抚道:“不闹了就好,跟我出去吧,别让大家担心。”
第七十七章 幕间、最长的一日 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