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称什么有名。”
“观主此言差矣。”金隐恻摆手一笑,道:“观主不该妄自菲薄,需知凡人也有非池中之物的,否则百万年里怎会有那么多人如过江之鲫,一心修炼渴盼飞升?便比如我,不也是以凡人之躯位列仙班么。”
呃,好像……也对哈。
不过交浅不该言深,这话说得突兀,倒一时分不清他是在自夸还是在勉励同样出身凡人的“无极”。霍无疆笑笑,接了句“日后要多向仙君看齐”,想起什么,侧过去问:“仙君和刚才那两位熟吗?”
金隐恻略怔,转头看他:“还……可以吧。”
霍无疆道:“我见那白澜舟似乎很离不得山岚境主,开口闭口都是君上,比三岁小孩还缠人,他平时一直就这样吗?”
“原来你说这个啊。”金隐恻会心一笑:“白家小二是山岚君的宠徒,一贯纵养,养成这样的性格也不奇怪。”
霍无疆听得不解:“可据传闻说,南境境主为人冷感,不喜热闹。这样脾性的徒弟应当很不对口味,怎么还娇惯上了?”
“具体缘由我也不太清楚。我飞升天界才两百多年,可白家这两位师兄弟已拜入山岚境逾六百载,从小养在南境,自然跟山岚君亲切,也不怪多宠爱些。”金隐恻目光漂游,想了想,又道:“观主可留意到寒蝉是境主座下的二弟子,他们这次出山也只有寒蝉与澜舟两人,并没见到大弟子。按理代君出山伏妖,合该大弟子先打头阵,观主没有觉得奇怪吗?”
原本只是等人无聊,没由头找的几句闲话,不想对方倒把话题引申开来。霍无疆拣起一块蜜饯送进嘴里,捧场道:“还真不知,仙君这一提醒我才后知后觉。不知这位大弟子现在何处?”
金隐恻目光幽远的望向室外,无来由生出一股怆然,轻叹一声,摇头道:“不在了。那大弟子名叫白轻原,百多年前不知因何意外染上剧毒,最终回天乏术,撒手去了。”
金隐恻语气不无惋惜,霍无疆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缓了一缓,才道:“年纪轻轻是可惜了……不过南境本为药宗,听说山岚境自上而下人人精通医术,境主更是医中圣手。且不说大弟子本是神族,按理当比凡人有寿。即便只是个普通凡人,难道以山岚君的医术,还救不下自己的弟子吗?”
南境为天下药宗,境主之位历代相传,白家每一任境主都需从小钻研医术研磨本领,这是必修,也是继位的基本。金隐恻摇摇头,再叹一声:“凡人生死有命数,其实神仙也有的。大约是白轻原真的命数如此,才让他师君倾尽全力也无挽救之法,可惜可叹。”
到底是别人家的故事,听到这么多够了,自己也并没有多大兴趣。霍无疆捏了捏耳垂,随口道:“这蜜饯不错,仙君尝尝?”
“啊,谢谢不用。”金隐恻笑得客气却直摆手:“我不喜甜食,尤其是酸中带甜的蜜饯。呃,话说观主也喜欢吃蜜饯吗?”
“也?”霍无疆边嚼果脯边道:“还有谁也爱吃这个吗?”
“山岚君啊!”金隐恻音量一提:“他也喜欢。不但喜欢,还自己种了一片果子林,专门拿来制作蜜饯。”
霍无疆扑哧一声:“堂堂神君还有这种零嘴嗜好?”
“那怎么了,”金隐恻也忍不住笑:“神仙也可以有喜恶偏爱,遇到爱吃的多吃几口,怎的不行?”
二人相视一笑,交谈甚欢,不知不觉到了黄昏。
白寒蝉二人更衣回来,金隐恻一看时辰不早,放下茶盏告辞:“多谢寒蝉兄款待。茶已喝饱,身上还有差事没办,就不多叨扰了。”
白寒蝉亲自送客,霍无疆与他一起,路上道:“有关广陵的事,不知仙者稍后准备怎么计划?”
白寒蝉道:“我本打算将昨日见闻回禀君上,不过君上正在执考,且得再等一个时辰。届时我引观主一道,一起听听君上怎么说吧。”
还要等一个时辰?
霍无疆心中呜呼,这仙气缭绕的空谷山门虽说景色清新,但里面真没什么好玩的。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神仙,马上也要走了。霍无疆无趣至极,脑中一转,道:“不如我陪姻缘令君一起下山吧?”
金隐恻驻足看他:“你要随我下山?”
“对啊,”霍无疆眯眼笑:“令君不是要去泸沽城给人牵红线么,可否带我一个呀?”
金隐恻朗声一笑,想想,道:“虽是办差,却不必防人。既如此,那就一起吧。”
第 6 章 血色新娘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