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霍无疆一怔,哈哈笑起来,目光不经意一瞥,瞥到端坐在桌案对面的白玉休似乎脸色不大好看,有点阴沉沉,在发现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抬头看过来,眸色冷淡,表情阴郁。
霍无疆心道这是还在生气闹别扭,唉,来都来了,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苑苑的琵琶琴可是一绝,不比那个北境女君差,而且人家那琵琶弹起来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哪有我们苑苑好,曲折婉转流觞绕指,保管你一会儿听完乐不思蜀。
如此想着,霍无疆招呼苑苑赶紧弹起来,又唤来小二上酒上菜。临安人口味喜甜,不知白玉休吃不吃得惯,他便道:“山岚君,这里的菜都跟裹了蜜似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让他们做几个辣的来?”
白玉休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不必。”
霍无疆心里美滋滋地偷笑,他知道白玉休为什么生气,于是假装反应迟钝,乖乖点头:“好的好的,那……酒也来一杯?”
说到这,好像自打认识以来,的确少见白玉休饮酒。但既然是出来逍遥寻乐,不喝酒怎么行。见白玉休不答话,霍无疆亲自给他斟满一杯,敬道:“我说这话山岚君别不信,论起喝酒,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跟我打成平手。这杯我敬你,在下干了,你随意。”
霍无疆仰头一饮而尽,白玉休手搭在桌案上,指尖在杯身上摩挲了两下,并未举起。霍无疆以为他是还在赌气,心想要是这么一路气下去今晚还怎么过啊,只好拿出死皮赖脸的看家本事,凑过去捞起白玉休手边的酒杯往人家嘴边递,扭头冲苑苑道:“这曲子太凄凄惨惨了,换个高兴的!人家白公子嫌你弹得难听,酒都不肯喝一杯呢!”
苑苑得了令,改曲子可以,可我什么时候弹得难听?白他一眼,听话地换了另一段。
白玉休不防他敢扑过来强行灌酒,简直岂有此理,本能的伸手要推开,然而小臂抬高到一半时还是停住了,只道:“你坐好。”
霍无疆死皮不要脸地笑:“你喝掉。”
白玉休:“坐好。”
霍无疆:“快喝。”
一场妖风邪异的古怪僵持。
苑苑在那头边弹边问:“要不要叫个唱曲的姐姐来?”
霍无疆拍桌:“好!”
白玉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在霍无疆说完这声“好”后,奇怪的,莫名的,就像发泄什么似的捞过酒杯,别开脸一口干了。
霍无疆奸计得逞,笑嘻嘻退回座上。小二得了吩咐,不一会儿便请来两个唱曲的娇娘。苑苑与两名娇娘配合相得益彰,曲声款款,歌声清丽,一节唱罢,霍无疆那坛酒也见了底。这点酒量不至于上脸,他偏头去看旁边的白玉休,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然见鬼了——只见白玉休变了本经书拿在手里,落眼垂眸,安静如斯,看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他他他——他疯了吗?
还是我瞎了?
霍无疆抻高脖子去瞅对方的酒杯,第二杯白玉休果然一口没动,好啊你,看来是不劝你就不喝呗?
霍无疆勾起唇,慢条斯理的开了第二坛,在自己杯子上轻轻抹了一把,酒杯顿时变大一圈。他把琼浆斟满,举杯去碰白玉休的,道:“经书典籍浩瀚如星,你是看不完的。山岚君平日辛劳有余,既然给了我这面子同来,就不要再辛苦了吧。呐,我换个大杯子,咱们你一杯我一杯,保你不吃亏。”
白玉休将目光从书页里抬起,顿了顿,看过去道:“为何一定要我也喝,你自可独饮。”
霍无疆捏着酒杯在嘴边转了一圈,弯着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况世上最没意思的事,就是一个人喝闷酒。我看你酒量似乎也没那么差,三五杯应该不碍事,就算醉了还有我扶你回去呢。喝吧,不然下回再与你对饮又不知道是何时了。”
房间里的三位俏娘子当真心明眼亮会做人,苑苑放下琵琶琴,三人不约而同走过来要侍候劝酒。霍无疆乐得多添人手,指着白玉休对苑苑道:“我还用劝吗,你们都去陪白公子,给他捏捏肩捶捶腿,站他耳边唱支小曲,估摸最合他心意了,哈哈!”
白玉休岂受过这等阵仗,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只见三名美娇娘齐齐前呼后拥着向他涌去,一个把住了肩膀就开始捏起来,一个负责端茶倒酒,最后一个最是善解人意,见白玉休脸色突然变红,以为是热的,连忙出手要为他宽衣解带,用一把娇滴滴的黄莺声音问:“公子是不是酒喝热了?脸这般的红,奴家为你解了外衫可好?”
白玉休情急之下脱口斥止:“不得无礼!”
第 115 章 未名暂定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