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哈哈哈!
霍无疆乐不可支正中下怀,赶紧上去扶人,看来不是丢了东西,就是喝多了脚下使不上力,纯粹站不稳了。他一手搂住白玉休的腰,在人家耳边问:“你醉啦?还认不认得我?”
白玉休单手撑着石狮子,将身体重量卸过去,因而霍无疆扶得并不吃力。白玉休闭了闭眼睛,此刻他头昏脑涨脚下虚浮,腹腔和心窝皆火辣辣的,实是不好受,意识尚存一丝清明,别过脸看了霍无疆一眼,缓了气,问:“什么……时辰?”
霍无疆道:“快子时了,我们这就回去。”
白玉休没料想一场饮酒居然能到这么晚,子时,前所未有的深夜不归,当真是破了例。他顿了顿,忽然抬起一只衣袖翻至眼前,霍无疆不明白他要做甚,正待开口问,却见那雪白的衣袖里飞出一簇绿光,不及眨眼,绿光顷刻就变成了一条两尺长的细竹条,一头牵在白玉休手里,另一头指着前路的方向。
霍无疆:“……???”
他吃惊,他懵诧,他情不自禁伸手摸了摸那节竹条,一股强忍的笑意正在胸腔里酝酿,最后捅了捅白玉休的胳膊,问:“你这什么意思?”
白玉休垂着眼晃了晃头,像是要把脑子里的酒气都晃出去,声音开始变得低沉模糊:“它……带路。”
霍无疆托着下巴笑,道:“路我不能带?它知道客栈在哪儿?”
白玉休扶了扶额,道:“走。”
于是,霍无疆便一路看着这样惊奇的一幕,一枝竹条,一抹白影,一前一后在空旷寂静的大街上亦步亦趋地走着。后来霍无疆才看明白,原来这竹条不只可以带路,主要是充当拐杖,连牵带扶地将主人护在身后,不消一炷香便到了地方。
霍无疆啧啧称奇,唯独没瞧明白是这竹条打哪儿来的。是白玉休随手一变?那为何要变竹条,不是柳条松枝又或干脆来根手杖?
没容他再想下去,白玉休已经进了客栈的门,穿过大堂,扶着木梯,眨眼间就到了房门口,手一推,门吱呀,踉跄着迈步跨了进去。
霍无疆站在大堂中央,仰着脖子看得瞠目结舌。守夜的小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过来问:“客官,要给您二位打洗澡水不
霍无疆应声:“啊?啊,要的要的,额……打一盆热水来吧,我们对付一下,擦把脸就行。”
小二这就去办,霍无疆噔噔噔上了楼,进屋一看,白玉休正坐在床上醒酒,一手掐着太阳穴,一手握拳顶着自己的胸口,两眼紧闭,眉峰拢起,很是不舒服的样子。
这到底算醉还是不算?
霍无疆也拿不准了,但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上去想给白玉休捏捏额头揉揉肩,孰料还没靠近,那根原本倚在床沿上的竹条突然竖了起来,瞅准了似的向他抽去,“啪”的一声脆响,就在霍无疆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浓墨重彩。
霍无疆:“??????”
“啊喂!”霍无疆跳脚,一个旋身就去抓那根竹条,可这鬼东西就跟活了似的,游龙走蛇一阵飞窜,在他手里滑来滑去,最后咻的掉头杀了个回马枪,又往霍无疆腰口上抽去一鞭,在霍无疆骂骂咧咧的叫声中飞向白玉休,转眼便隐入了他衣袖中。
——简直岂有此理!
霍无疆真恼了,冲上去要扒白玉休的衣服,今天他非得把这鬼东西揪出来不可。白玉休酒醉上头开始浑浑噩噩,天灵仿佛千斤坠顶,眼前一片群山雾罩,头重脚轻,根本无力抵抗。霍无疆瞅准时机,把白玉休的外衣三下两下脱了个干净,以为那竹条是贴着对方的身,谁想却根本不是,直到白玉休那件月白色的里衣露出来,霍无疆才从他袖口上看到了玄机。
两条青竹纹样的纹饰一边一节,各绣在衣管的袖口处,细细两枝,遥遥相望,安静如鸡地趴在衣服上,哪还有方才的神气劲儿。
霍无疆一个恍然大悟。
他明白了,这几日白玉休虽然外衫着的是普通便服,但里衣还是南境境服,故而袖口上会有青竹纹饰,且弟子们的衣服只有一边袖口有竹纹,唯他两边皆有,所以这竹条不仅是纹饰,也确确实实是个活物,有千变万化,可作兵器法宝。
但你弄这么个法宝疙瘩,平白无故跑出来抽我鞭子,这不是岂有此理又是什么?
霍无疆一口糟心气咽不下,今儿非得让白玉休好好谢罪不可!
第 116 章 未名暂定1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