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楼低头一看,当下懵住,连他这样的人都后背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他与霍无疆两人双脚俱已消失,可却是那种不痛不痒、毫无察觉之下的消失。再一运力,发现确实感受不到双足的存在,就好像天生下来便没有这双脚一样,实在诡异到极点。
容楼不敢轻敌,当即坐下调息凝神。霍无疆也看到了,心里吐了个冷笑,道:“这什么招数,没见过。”
白衣人表现得很有耐心,道:“招数何足挂齿,管用就行。”
霍无疆呵了一声,又哈一声,歪过头看着他道:“死之前总得把话再说明白些,你我认识么?结的什么仇?”
容楼凝神静气,想将灵力汇于丹田,可体内脉向混乱灵力乱蹿,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调动驾驭它们,心头一凉,冲霍无疆道:“你如何了?”
霍无疆自是好不到哪儿去,两人方才还只是双足消失,这会儿那根分界线已经来到了小腿位置,不用多时,恐怕连膝盖都要没有了。而显然,他们眼下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时间紧迫,该如何去找破解的法门?
白衣人双手负后,在原地慢慢踱起步来,边走边道:“说来你不信,我们往日无怨,今后么,也难再有机会结仇。”
霍无疆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话怎么说的,难道你是吃饱了撑的有病?”
白衣人侧过脸来看他一眼,默了默,却只吐出一句:“不才受人之托,你多包涵罢。”
容楼抓住霍无疆的袖子把人拽下来也坐着,急道:“别跟他废话了!他既使了这招,就笃定了这招必能致我们于死地。你速速打坐调动真气,让不让他如愿还得由我们自己再博一把。”
那白衣人是当真有耐心也讲原则,就同容楼所说,压定了一招便不再出更多招,由得二人施法自救,他却不再多插一下手,只沉默着站在树下望着这边,脸上冰晶琥珀般的面具挡住了他的五官,可霍无疆知道,他目光一刻都没离开过他们身上。
突然,一道凌厉的剑风不知从那里杀来!
白衣人仰身偏首,一条持着长剑的小臂正好刺到他面前,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却在看清对方面孔的时候瞳孔猛地收缩了一瞬,不过很快恢复正常,左手挡剑右手反握,擒住了来人的后背,将人推向他相反的方向。
岩夙久病未愈,拖着这样一副身体,不可能是白衣人的对手,被对方轻轻一推便踉跄着摔出去老远,幸而以剑抵住跌倒的趋势,勉强站稳了自己。
白衣人奇怪地往前疾奔了两步,又在看清岩夙已站稳后停住了脚势。
岩夙手持长剑反指过来,与白衣人隔着不近的距离,眸色晦暗,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冷漠还是死寂,道:“你休想得逞。”
霍无疆叫住岩夙:“你不是他对手,别冒险!”
岩夙退到二人身旁,蹲下/身察看他们伤势。容楼还在运气自救,见是他赶到,诧道:“你怎么进来的?”
岩夙避开了这问题,只道:“你们如何了,可还撑得住?”
说话的工夫霍无疆和容楼的双膝都已消失不见,容楼咬牙坚持,盼能将这种消失的速度尽力拖慢。霍无疆舔了舔牙齿,手指在腰上轻扣两下,噩灵闻令,褪下身来,如一条冬眠苏醒的蝰蛇,匍匐着寻找久违的猎物。
岩夙展臂将两人护在身后,目光投向对面,终于与那个白衣人再度隔岸对峙。白衣人立在原地暂无动作,他戴着面具,原本是看不到五官表情的,可不知怎的,霍无疆却觉得他眼里的目光有如化成了实质,能从冰晶的面具下刺破出来,而那目光里透出的含义合该有个贴合的名字,只是霍无疆解读不来,又或许能叫作……
岩夙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冷,如同冬月里彻骨的北风,一字一句,道:“解药,拿来。”
白衣人就那样纹丝不动地站着,沉默几个数后,他出声道:“他们的命我要定了。不相干的人,奉劝最好别插手。”
岩夙手撑着剑站起身,抬起右臂,剑锋直指对面,道:“解药,拿来。”
白衣人冷笑了一声,声音放缓,语气更是柔和如春风化雨,道:“我若不给,你待如何?”
岩夙痛快答他:“亲手杀了你。”
白衣人仰天大笑,张开双臂,斩钉截铁道:“那现在就来吧!”
岩夙眼眶发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怎么,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终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提剑向前方那道白影刺去。
容楼看得心惊肉跳,一边运功一边喊话:
第 134 章 泖州归兮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