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拽着他的披风,柔弱可怜道:“大都督,本宫好晕啊……本宫觉得全身不适,你抱本宫回寝殿好不好?”
他径自推开她,把她推向站在一旁的心儿,寒沉道:“把平阳公主押下!”
永阳公主站好,不甘心地嘟嘴:北影寒,有朝一日本宫会让你拜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下!
月轻衣看着眼眸死寂沉沉的平阳公主,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生辰宴就此结束,众闺秀、公子出宫回府,月轻衣也和陆令萱一起出宫。
北影寒将平阳公主暂时关押在一间殿室,命人好好看守,然后向陛下禀报此事。
当夜,陆家当家人、陆令萱的父亲,陆展鹏,便进宫向陛下叩首求罪,不过他郑重言明,并不知平阳公主为什么会刺杀永阳公主。
女皇凤氏自然是动怒,因为受害的是她最疼爱的永阳公主。她吩咐北影寒好好审问。
不过,他审问了一个时辰,平阳公主始终不开口,躺着睡觉,当他的问话是耳边风,只丢出一句:陛下大可杀了她,她不会有半句怨言。
次日早朝后,北影寒去禀报。凤氏大怒,要他在一日之内令平阳公主开口。
平阳公主到底是先皇的庶长女,不可能严刑逼供,只能用软的手段。
他再去见平阳公主,对她说:“只要你肯招,大可提出条件,本座无不应允。”
“也好,我这脸应该复诊了,让月轻衣来见我。”她冷肃道。
“公主稍候。”
北影寒派人去流光别苑请月轻衣,明面上说是平阳公主要她复诊。
月轻衣再次进宫,来到一座较为偏僻的宫殿。
他站在殿廊下,寒冷凛冽地扫过,墨色披风张扬地鼓起,彰显了他绝傲、张狂的气度。
“平阳公主要我来复诊?”她问,平阳公主的蝴蝶斑,内服外搽的药已经给足了,无需复诊。
“嗯。她不肯招供,我怎么问,她都不理。”北影寒颇为无奈,“你试着打开她的心结,让她说出来。”
“我试试吧。”
其实,月轻衣也想知道平阳公主为什么会做出这惊天动地的刺杀举动。
他温柔地嘱咐:“你当心一些。”
她点点头,独自踏进大殿。
寝殿里阴冷得很,寒风如入无人之地,吹得帷幔噗噗作响。平阳公主坐在妆台前,对着一面模糊的铜镜梳发,一下一下,举止轻柔。她眉目婉婉,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一切都是美好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公主脸上的蝴蝶斑好了六七分,只要再用药,就能痊愈。”
月轻衣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的平阳公主,心如止水,甚至是心如死灰。
平阳公主温柔道:“是吗?”
“既然公主不在意,又为什么要医治呢?”月轻衣莞尔道。
“医治一下,总归是好的。”平阳公主神色婉静,沉浸于平静如水的个人世界,“大都督一定嘱咐你跟我问话吧,不过你还是死心吧,我不会说。”
“虽然我颇为好奇,不过公主你不愿说,我不会勉强。”月轻衣淡淡道,“不如我为公主梳头吧。”
“好。”平阳公主娴静地微笑,似是二八年华的少女般娇羞。
月轻衣拿过象牙梳,轻缓地梳着本就柔顺的墨发,“公主最幸福、最怀念的是在宫中度过的十几年,那些日子,公主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虽然飞不出皇宫,但还是开心快乐的。”
平阳公主静静道:“你倒是知道。”
月轻衣又道:“公主之所以长蝴蝶斑,是因为,公主几乎每夜都做噩梦,每次做噩梦便会心悸恐惧,因而月信紊乱。公主嫁入陆家十几年,想来这样的日子不短。”
平阳公主面色大变,低声斥道:“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公主心里有数。”月轻衣慢慢道,“公主嫁给陆家二公子,本是令人艳羡的一对璧人,可惜,陆家二公子英年早逝,公主守寡至今,过的日子不是苦闷、寂寥,而是担惊受怕。每个夜里,总有一个恶魔缠着你,无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这个恶魔都不肯放过你。他要榨干你,饮尽你的血肉,把你逼到绝境也不罢休。你极度的恐惧,可是没人愿意帮你,在陆家,所有人都是坏人,所有人都是禽兽,都想着吞噬你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子……”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平阳公主凄厉地喊道,捂住双耳,浑身颤抖得厉害。
寝殿的窗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北影寒,一个是女皇凤氏。
凤氏眉心紧蹙,平阳在陆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会这样?
其实,她也问过陆展鹏,为什么平阳深居简出,连皇宫都不愿回来一趟。他说,平阳公主丧夫,心如止水,只想在府里安静地过完下半辈子,不理世事纷扰。
如此,她就没再过问过,虽然这十几年来她有过几次的怀疑。
第227章 生辰宴陡生波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