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智渐渐迷糊,理智离她渐远。她深知,就算中毒,发作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厉害……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华琅烟在她和慕轲寒身上提前显效了。
是茶水吗?
是炭火?
是风还是雪?
她无力地睁着眸子,看着慕轲寒像疯了一样,一脚一脚地踹向钟睿瑶。华琅烟就是这样歹毒的东西,它让人变成兽,让兽变成魔。
可钟睿瑶这个女人是不是傻了?叫人哪,她的侍卫呢?她怎么不让侍卫过来?
“王爷,王爷住手!”慕轲寒的随从终于发现不对劲,从窗子跳进来,抱着他使劲往后拽。
钟睿瑶趁机跑过来,抱起了枕头,想去扑打已经烧到她袜子上的火。此时慕轲寒又打过来了,钟睿瑶吓得丢掉了枕头,慌乱地躲开。火把枕头也烧起来了,枕头就掉在云长安的背上。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有了药物的支撑,慕轲寒的力气比平常要大多了,三四个侍卫根本摁不住他。他像疯掉的狼,一心要置眼前这些人于死地。他又冲了过去,一脚踩在一个侍卫的心口上,疯狂地大叫:“贱人,贱人!本王让你出头,本王让你拦着本王,这世上没人能拦本王!本王是要当皇帝的!本王当了皇帝,杀光你们这些贱人!”
“王爷!”随从们从未见过这样癫狂的慕轲寒,一时间没了主意,控制不住他,又不敢打伤他。扑过去想捆住他,反被他一拳一拳地打中。毫无办法。
灶里的火越烧越旺,被褥有一角从炕角垂下去,被窜出炕下火窑的火舌子给点着了,顺着风势,呼呼地往上窜,眼看着就点着了云长安被拽下了一半的白袜子,飞快地烧向她的脚。
云长安动也不动。
她万般怕死,却没想过会被火烧死。这过程痛苦至极,死状也难看至极。她不想像一段焦木一样到地府见爹娘,没脸!混成她这样,太没脸了。
正一团混乱之时,突然间她被人从火里捞起来,一件黑色披风从头罩到脚,包得一点光也不透。
她软软地靠在那人的怀里,闻着熟悉的气味,整个人放松下去,十指隔着袍子紧揪他的衣襟,有气无力地骂道:“你死哪儿去了?怎么不等我烧死再来。”
慕长情环着她腰的手用力摁了她一下,扭头看向还在发狂的慕轲寒,一手环抱着云长安,一手抓起桌上的茶壶,往慕轲寒的脖子上掷去。
茶壶又狠又准地砸在慕轲寒的颈动脉上,让他瞬间失去知觉。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钟睿瑶早已吓得浑身发软,说不出话来,身上尽是血渍。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抹了半边脸都是。
“你们瞎了吗?为什么不拦着?”慕长情铁青着脸,锐利的眼神直刺慕轲寒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随从。
“闲王恕罪,奴才们也打不过三王爷……”几人爬起来,告了罪,手忙脚乱地去抬慕轲寒。
“先灭火。”慕长情一声断喝。
几人看向已经烧起来的炕,赶紧冲出去,直接用盆子舀雪,一直倒了几十盆雪,才把炕上的火给扑灭。
“不能下山,此时下山证据会被毁掉。”云长安隔着披风,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挣着最后一点力气,弱弱地说道:“三王和我是刚刚在窗前说话的时候,突然发作的。立刻搜他的身,彻查他的房间。吃的喝的穿的……”
“别说话了。”慕轲寒抱着她大步走出房间。
寺里的和尚被救火的声音惊动了,来了十多个,拿着扫把,拎着桶,惊讶地看着这一群人。关宵瀚也带着人过来了,见到钟睿瑶伤重如此,顿时暴跳如雷。
“这是怎么弄的?有刺客?”
“让和尚都退出去。搜查整个院子。”慕长情沉声道。
“楞着干什么,立刻封锁寺庙,任何人不得进出。”关宵瀚断喝道:“和尚都不许动,原地站好。”
他身后的侍卫往半空放了一枝袖箭,青蓝的光在半空中闪了闪,如烟雾一般散开。
没过多久,寺庙四周亮起了火把。
看来,他早就调兵过来了,只是在山下按兵不动而已。
也对,寺里有这么多紫龙卧雪和华琅烟,这么多蛊虫,他不得不做准备。云长安放下一直捏着披风,往外看动静。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滚烫滚烫。她的反应和慕轲寒不一样,他是发狂,而她是失去力气,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感觉怎么样?”慕长情把她抱到隔壁的厢房里,把她放到炕
第155章咬到他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