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奴婢就是知道,才会斗胆提醒夫人和二小姐!”胭脂身子猛的一抖,却仍是将那话给道了出来,“若当真是要同韩家五小姐一般,到时,搭进去的可就不止二小姐一条性命了啊!”
韩大人家那位五小姐,如今在百安的都城内,可谓是无人不知的丧门星。
韩家五小姐,是韩大人嫡出的小女儿,养的不免娇宠了些,也的确有几分小聪明。
韩家人对其百般宠爱,平日有机会,韩大人也会将其带在身边,也就有了不少能够入宫的机会。
一来二去,因她样貌娇俏,又机灵的很,便很受后宫几位娘娘的喜爱,自然也少不得会接受一些赏赐。
这本是很荣耀的一件事,可偏偏,这位韩家五小姐不懂何为知足。
有一日,在收了一位太妃的赏赐之后,韩家五小姐自作聪明,做了与血绣类似之事,起初令那位太妃娘娘极为感动,对她更是大加赞扬,连带她的父亲韩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水涨船高了不少。
然而好景不长,韩家那烈火烹油般的日子尚未过多久,太妃竟意外发现,韩家五小姐是做了假,并不曾真正去做过那令人动容之事。
觉得自己受人愚弄,太妃一怒之下,便以大不敬为罪名,赐了韩家五小姐一条白绫。
胭脂眼泪扑簌簌落下,面色焦灼,“那虽只是韩家五小姐的一点小聪明,可到底还是连累了韩家人!她自己丢了命倒也罢了,还连累到韩大人带着家眷,一通被贬去了那不毛之地……虽还带着个官职,可过的连百姓都不如!”
“前些日子,奴婢外出时还刚听到消息,韩家人如今病的病,亡的亡,甚是凄惨,夫人若因偏疼二小姐,而闭眼不见,就不怕咱们慕府也走了韩家人的老路吗!?”
胭脂这凄凄惨惨的一番话,尚未落地,便听得门外传进来一声怒喝——
“咱们慕家行的正坐得端,怎么就会走了那韩家的老路!?”
“老夫人,您怎么这时候来了。”大夫人急忙起身,上前去搀扶老夫人,“丫鬟浑说几句,怎么就叫您给听去了。”
老夫人沉着脸,盯着胭脂,眼神又有意无意扫过了慕长歌,“我听这丫鬟说的,可不像是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在老夫人坐下之前,慕长歌始终垂首站立一旁,面色恭顺,只有唇角隐隐挑起了一丝轻笑。
老夫人来的还真是巧,看来,如今在慕府之中,除了自己的千翠院,无论在何处都有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过是几句捕风捉影的话,您听这些做什么。”大夫人轻叹一声,又同胭脂道,“你且再说上一说吧,说的时候可要仔细了些,若气到了老夫人,可要唯你是问!”
胭脂嗫嚅着,战战兢兢便将慕长歌送玉镯一事说了出来,除却在老夫人面前,用词不敢太过放肆,该说的,倒是连半句都没有少过。
“听听,你好好听听!这便是你身边伺候着的大丫鬟,身为慕家的当家主母,你身边惯常用着的,竟是这样的碎嘴东西!”
老夫人冷了脸,分外严厉地看向大夫人。大夫人顿时面露愧色,“是儿媳的错,平日里着实太过纵容这些丫头,让他们一个个都越发不懂规矩了起来。”
“这可不单单只是不懂规矩。”老夫人威仪目光,扫过了慕长歌,“长歌是咱们慕家的小姐,是主子,她不过只是一个下人!”
“只是道听途说了些捕风捉影之事,竟真就敢同自家主子叫起了板,这样的下人,不拖出去杖毙,留着还有什么用!”
老夫人这义正言辞的话,听来当真是公允非常,然而落在慕长歌耳中,却只徒留了三分讥讽。
老夫人如今待她,早已是宁杀错勿放过的态度,慕长歌又怎会不明白,此刻老夫人的这做派,不过就只是为了维护她那公正严明的表象,做做样子给旁人看罢了。
慕长歌眼底,有那清冷幽光微微闪了闪,如此装模作样,倒看得人好生憋闷,倒不如由她反过头来推波助澜一把。
面上端出了三分委屈神色,慕长歌道:“老夫人既然来了,那便求老夫人为孙女做主,无凭无据,这罪名,长歌可是无论如何也担不得的!”
闻言,胭脂死命一咬牙,脱口而出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了些尖锐,“奴婢倘若没有证据,又怎么敢在老夫人面前说出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府里处处是眼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