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疑虑在心中暗暗发酵,祁靳之不言不语,却也不肯如此轻易便应允了不插手一事。
他虽不曾开口,心思却被慕长歌一眼看穿。
“王爷当真不必多虑,如今尚未证据确凿,如何能将我们母女随意发落?口说无凭,若只凭嘴上道两句,便能将这罪名给定了,那百安街头巷尾,岂不到处都是枉死孤魂?”
慕长歌从容一笑,眉目之间的那一抹刚烈,却是任凭谁也模仿不来。
“无论是谁口口声声要将这野种罪名扣在我们母女身上,都要拿的出真凭实据才是,若是红口白牙任意诬蔑,长歌也必定要不惜一切,讨一个清白说法!”
看她是执意不需自己插手,祁靳之心底暗一思量,方才决定就此作罢。
只要他还在,就绝不会眼睁睁看了慕长歌真的落了难,要带她走,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既是家事,本王的确不便多言。”祁靳之道了一句,便再不开口。
老夫人眼底划过一抹暗流,又冷冷看向慕长歌。
“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先前我还当真是从未意识到你这好本事。也不必你咄咄逼人管我要证据,我这便让人给你带上来!”
“柳妈妈,去把那奸夫带来,当着这淫妇母女的面,好好对质一番,省得叫人说是我这老夫人以势压人!”
“是,老夫人。”柳妈妈顺从应了,又冲两名家丁使了个眼色。
片刻过后,那二人便带着一名细皮嫩肉的清秀男子,来到了祠堂。
这男子一出现,就连祁靳之都感觉到了些意外——
这男子容貌极清秀,直觉是与江姨娘相当的年纪,却仍旧保养得益。只是他样貌虽很是俊秀,身上却总带了些挥之不去的市侩俗气,令人见了并不会觉得怎样亲切。
若是在别的地方见到了这男子,应当还不会觉得他如何抢眼,可在当下见了,深感意外之人,却不仅仅只有祁靳之一人。
只因这男子,除却那一身风尘仆仆的市井气,单看长相,同慕长歌的长相竟足足有六分相似!
望着那男人,慕长歌眸光隐隐一寒。
在慕长歌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之上,几乎看不出几分慕文泽的影子,可与眼前这人,却相似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男子一出现,便是畏畏缩缩的模样,又是作揖又是缩首,无故便生出了一副市井穷酸气,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这里的人。
老夫人沉声道:“抬起头来看看,你要找的是谁?”
男子这才战战兢兢抬了头,目光一晃,便落在了慕长歌身上,随即便泪流满面,“这是我女儿,这必定是我女儿!老夫人,您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孤苦无依,让我把女儿带走吧!”
冷哼一声,老夫人盯紧了慕长歌,“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若不是今天柳妈妈去江姨娘处取做好的鞋样子,碰巧撞见了这对奸夫淫妇正在行苟且之事,我们这堂堂正正的慕家,还不知要被你们无耻耍弄多久!”
“冤枉……妾身是冤枉的啊老夫人!”
江姨娘挣扎着要起身,却又因体力不支,重重摔了回去。
“妾身从不认识这人,更不曾……不曾与他有过半点私情!求老夫人明鉴……妾身的清白不算什么,二小姐她的的确确是慕家的骨肉,求老夫人三思!”
江姨娘话音刚落,那男人登时就变了脸,急急看向她,更是唤出了江姨娘的闺名,“采薇,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将我们往日恩情至于不顾呢!”
“你若不认得我,十七年前又怎会与我缠绵,你贪恋慕家的荣华富贵,我不怪你,可我的骨肉,怎能不让她认祖归宗!?”
“你!你血口喷人!”江姨娘愤恨瞪大了双目,遍体的伤口一阵剧痛,痛得她冷汗直流,险些两眼翻白晕死过去。
“娘!”慕长歌眼疾手快,稳稳地搀扶住了江姨娘,一个凌厉回眸,划过了那男子,又落在了老夫人脸上。
“简直是荒谬至极,单凭容貌相似,便能认定了血脉,那敢问老夫人一句,父亲与老太爷的容貌也不见有多相似,若是依了你们的说法来断定,难道父亲也是野种吗!”
老夫人眼底极微妙地凝了一凝,随机怒而笑道:“野种,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真当我们慕家是好欺负的人家么!私通的下场是什么,你应当心知肚明!来人呐,给我把这野种绑起来!”
“不!”江姨娘惊呼一声,惊恐至极地抓紧了女儿的手,若当真要将私通的罪名坐实,那下场……她连想都不敢想!
第一百八十七章 非我慕家血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