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老夫人冷哼一声,饱经沧桑的双眸,锐利地望向了慕长歌,低喝一声,“有这令牌,你又待怎样!?难道你以为,一块令牌便能颠倒黑白,让你高枕无忧了不成!?”
“一块令牌自然不能颠倒黑白,但它只要能让我不至冤死当场,便足够了。”慕长歌眉间锋芒凛冽,字字句句都清晰无比,而后,冷笑一声。
“口口声声说我是孽种,证据何在!?只凭这不知何处而来的男子,便要一口咬定我是孽种,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
“百安如此之大,要想找出那么一两个容貌相似之人,又有什么难处可言!?如此轻而易举便想要了我的命,只怕没那么容易!”
一言一语,自慕长歌口中道出时,都好似裹上了一层冰霜,森寒无比。
“若我是孽种,那我定当毫无怨言接受那剥皮酷刑,可那也须得是能够证明了我真就是什么孽种!”
直视着老夫人,慕长歌目光分外锐利,一字一句道:“若不能以血亲木相验,我绝不认自己是什么孽种!若血亲木相验,我当真不是慕家血脉,不必老夫人动手,长歌便自己跪在祠堂前,亲手剥下脸皮!”
所谓的血亲木,乃是一种极罕有的树木,只生长在北方极寒的地方,且极难寻找。
血亲木有一最大作用,便是验明血脉。若是遇到了不知子嗣究竟是不是自家血脉时,最好的法子,就是找来一块血亲木。
这血亲木的裁法,也极有讲究,讲究一个薄不可过一纸,要将其裁成纸张一般厚薄。
取这样一片血亲木,再取来要验明血脉之人的鲜血,分别滴在正中央的两侧。
若这二人是骨肉至亲,鲜血必定会凝聚成两条细小的线,最终汇聚成一条。
若这二人并非血亲,那滴在两侧的鲜血,便会渐渐散开成两团云雾状,贴近中央,也绝不会相交半分。
如今,以此作为验明身世的法子,当真是再稳妥不过。
闻言,江姨娘先前紧张的面色一松,那紧攥着的掌心,也缓缓伸开了,“是了,血亲木……还有血亲木……谁也别想冤枉了二小姐!”
而与江姨娘不同的是,听慕长歌开口u要取血亲木,宋姨娘突然便有了些惴惴不安。
老夫人的城府何等之深,怎会想不到血亲木?慕长歌当下提起来,究竟是早有准备,还是……当真已走投无路了!?
宋姨娘下意识想咬住嘴唇,稍一触碰,便是一阵钻心痛楚。
她下意识看向了祠堂大门,自江姨娘被强行带来,也已有了些时辰,此事也必定早已传遍了慕府。
今日,那人若是不来,慕长歌母女势必会遭了难,可都已到了这时辰,那人竟还不出现!
宋姨娘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噤,后背突然之间便升腾起了一片刺骨寒意。
若那人不来,老夫人又摆明了是想要了慕长歌的命,她当真还会有那力挽狂澜的本事么!?
宋姨娘的惴惴不安,饶是再如何惶恐,也只能压在心里,不敢透露出分毫。
老夫人却是眉心一沉,十分痛快便应了下来,“柳妈妈,去取血亲木来!慕家世代宽厚,怎也不能落得个草菅人命的恶名!”
柳妈妈附身应了声,便快步而去。血亲木虽难寻,在各个府中也还是会有几片留存备用的,以防有那些个不守规矩,又按捺不住寂寞的女子珠胎暗结。
不消片刻,装有血亲木的匣子便取了过来,打开,内里一片一片,分别都是以宣纸包了,单独隔开放置的木片。
“老夫人,东西取来了。”柳妈妈毕恭毕敬道,说话间,已将最上面一片取了出来,以指甲挑开了那薄薄封条,又将血亲木放置在了银盘之中。
“既已经取来了,那便开始吧。”斜睨一眼,老夫人沉声道,那泰然神情之中,却暗藏着一丝冰冷。
她岂会预料不到,只凭一个样貌相似之人,便要一口咬定了慕长歌的罪名,她必定不会服气,必定会搬出了这血亲木。
那男子,的确不是慕长歌的生身父亲,江姨娘也更是不曾有过红杏出墙。
但只要他们二人将血滴在了这血亲木上,他们二人的血,就一定会凝成一条!
身为慕家的老夫人,要想在这血亲木上动些手脚,简直易如反掌。慕长歌提出了这要求,根本就是与自掘坟墓没什么两样!
托着血亲木到了慕长歌眼前,柳妈妈以那不容置喙的语气,缓声道:“二小姐是自己来,还是由奴婢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验明正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