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远帆眼底眸光沉了沉,若无其事笑道:“虚惊一场,即便真有什么毒药,又怎么会在你们两个身上。”
说话间,厉远帆已经靠近了慕宝筝,假意为她整理衣袖,压低声音,轻吐出四个字:“见好就收。”
慕宝筝一个激灵,也回过了神来,理了理衣袖,“现如今我也搜过了,看来,当真是误会一场。”
厉太傅开口便痛斥道:“你当真是胡闹,不过是为了个姨奶奶,就这样大哭大叫,连王爷同太子殿下都惊扰到了,如此小事,难道我们厉府还自己处理不得么!?还不快同殿下与王爷二人好好赔个不是!”
这话看似是在斥责慕宝筝,实际上却摆明了是要息事宁人,将此事当成一笔糊涂账给带过去。
以往,苏云浩总是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厉太傅只当他今日也会自己几分薄面,岂料,苏云浩却极难得的将面色一绷,摇头的动作格外坚定。
“太傅此言差矣,同我们二人赔不是倒是大可不必,只是这件事,即便是你们厉府不管,我也必定要替父皇追查下去!”
厉太傅一愣,“殿下,此事同皇上有什么关系?”
言语间,苏云浩已悄悄同慕长歌交换了个眼神,见对方暗暗轻点了头,便继续郑重道:“自然有关系。”
“太傅是当朝重臣,百安的天下,说是太傅您撑起了一半都不为过。太傅对父皇而言,对百安的百姓而言,都是再重要不过之人。”
“如今已能确定,太傅府中的姨奶奶,是死于中毒身亡,可那毒药究竟在何处,又是谁人下毒,还至今未明。”
“若藏了毒药那人,本是冲着太傅而来,只是误伤到了姨奶奶,今日如此轻易便算了,万一伤到了太傅,又当如何是好?”
“府里没了个姨奶奶,倒是算不得什么,可百安要是没有了太傅……那岂不是我百安举国上下之痛!?”
苏云浩一本正经走到桌旁,坐了个四平八稳,一顶帽子,将厉太傅给扣了个结结实实,“为了父皇,为了百安上下百姓,此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我绝不离开厉府半步!”
厉太傅花白胡须之下,嘴角禁不住紧了紧。
苏云浩这帽子扣的实在太大,他根本就不能伸手掀开,无论他以任何作为理由,都大不过皇上,大不过这百安的百姓!
说着,苏云浩又将那桃花眼一挑,直直地看向厉太傅,“太傅觉得呢?”
厉太傅强压下心头思绪,规规矩矩行礼,道:“殿下如此关怀老臣,老臣当真是十二万分感激。”
“感激不必,早些将那始作俑者揪出才是正经。只是——”
苏云浩冲着祁靳之眯眼一笑,“我一贯不擅长操心琐事,听说王爷向来擅长这些,不如劳烦王爷一回。”
苏云浩只清楚,今天的事情,不能轻易善罢甘休,只是慕长歌通知的人是祁靳之,事后安排的也是祁靳之。
他们二人究竟是做了如何布局,他并未知晓,索性便找了个理由,推给祁靳之。
该他撑的场面,他已经撑了,接下来,也该轮到他看热闹了。
苏易斌见势不妙,径直略过了厉远帆的暗示,沉声道:“皇兄是否有些越俎代庖了,这里可是厉府。”
“难道说……只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皇兄便要在太傅府里胡闹么?”
慕长歌眸底幽光暗暗一闪,不卑不亢面向了苏易斌,道:“四殿下未免太过抬举我,区区一个慕长歌,那就有那本事让太子殿下为了我胡闹。”
“况且,太子殿下方才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难道身为一国太子,想要护重臣安然无恙,这也算是越俎代庖么?”
苏易斌面色一冷,带几分厌恶地扫过慕长歌,“好一副伶牙俐齿!”
“四殿下。”厉远帆轻声道,意味深长地向他投去了一瞥,随即又冲祁靳之恭敬道,“有劳王爷了。”
苏易斌心下了然,仍是沉着脸,重重哼了一声,拂袖坐到了一旁。
慕宝筝看一眼祁靳之,又将视线压下,“王爷搜便是。”
尽管只是匆匆一暼,在看向祁靳之时,慕宝筝眼底那刻意掩藏着的别样情愫,还是落到了苏易斌眼中。
苏易斌的掌心不易察觉地紧了紧,扫向祁靳之的眼角余光之中,已满是阴冷。
“太傅大人,得罪。”道完这一句,祁靳之便给了墨竹一个眼色,让他将这儿仔仔细细搜一遍。
有着这样多双眼睛盯着,墨竹也没什么不自在,认认真真一一找了过去。
 
第二百章 毒药罐中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