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哀家住口!”太后重重呵斥道,“敢做不敢当,厉太傅有你这样的孙女,简直是家门不幸!”
“你们这几个孙辈,当真是为厉家丢尽了颜面!就连哀家看了,都与替太傅觉得心寒!”
说着,太后的面色又重重一沉,愠怒道:“太傅他管教不了你,哀家今日便要替太傅好好管教管教!”
“来人!把这不懂规矩的东西给哀家拖出去,杖责五百!”
“太后娘娘!?臣女知错了,饶了臣女一命吧太后娘娘!臣女真的知错了,臣女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娘娘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了臣女这条命吧!”
厉若仪已是双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冷汗涔涔。
杖责五百,这同要了她的命又什么不一样!?
寻常女子遭遇杖责,不过三百左右,便极有可能一命呜呼,更何况像她这般身骄肉贵的千金小姐,哪里又禁得起杖责五百!?
这岂不就等于,要将她活活打死,又要将她的尸体痛打给别人看么!?
太后所降下的这惩罚,不止痛苦,更是对她颜面的剥夺!
“饶了臣女吧,太后娘娘!求您饶了臣女一命吧!太后娘娘就算是气急不肯原谅臣女,也赐臣女一个痛快吧!”
极度惊恐之下,这几句厉若仪竟脱口而出。
就在她说完的刹那,对上慕长歌那带了讥讽的冷冷一撇,厉若仪顿时一个激灵,随即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铁青一片。
慕长歌轻轻摇摇头,这回,已经失了理智的厉若仪,当真是已经没有了退路。
太后所谓的杖责五百,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当今的太傅府,对百安来说还是有大用处的。
她既要给受了委屈的慕长歌一个交代,又不好真的赶尽杀绝,便给了她杖责五百的惩罚。待到她真的快要不行了,太后再顺水推舟,轻饶了就是。
说出去的话,已是覆水难收,厉若仪双唇张了张,“太后娘娘……臣女不是,不是……”
她想要后悔,却已是来不及了。
太后面色,已然沉了下去。
她既如此不识好歹,她这太后的颜面却不能不要。
“好,你想要痛快,哀家便给你个痛快,也留你一具全尸!”
“郭公公,取一杯毒酒来,哀家今日,便要遂了她的心愿!”
郭公公不敢怠慢,即刻便要拔腿去,就在此时,厉太傅的身影竟出现在了御花园当中。
急匆匆赶来的厉太傅,脸上尽是一片湿漉漉的汗珠,未等到了太后面前,那双膝已跪在了地上。
“老臣叩见太后娘娘!”
“太傅今儿,不是正身体抱恙么?”太后笑了笑,意味深长,“怎么一听说哀家要把你的心头肉赐死,你这病反倒是好了。”
厉太傅面上又白了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太后娘娘慈悲为怀,还请饶了老臣这不懂事的孙女吧!”
跪伏在地上,厉太傅那苍老身躯,看上去莫名令人有了几分心酸。
他一开口,声音也是颤巍巍的。
“老臣这孙女,一贯刁蛮任性,都道是养不教父之过,可她的父亲,常年征战沙场,连家都不曾回过几次!”
“自小到大,都是老臣在管教着她,每每念及她父亲远在沙场,不能归来好生疼着她,老臣便总觉对她有所亏欠……”
“也都是因为老臣一时糊涂,才会将她娇惯到了今天这地步。既然她的父亲不在,那太后娘娘要罚,便罚老臣吧!”
厉太傅重重磕在了地上,“老臣甘愿替她一死!”
早已被祁靳之搀扶起了的慕长歌,在旁静默看着,眸光微微寒了一寒。
姜还是老的辣,厉太傅此番前来,乍看之下是代替厉若仪认错,可字里行间,都是在向太后求情。
无论厉若仪再如何胡闹,只要没真正导致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常年征战沙场,为百安立下汗马功劳的厉将军,都是她的一张免死金牌。
只是……厉太傅赶来的终究太晚,慕长歌唇角轻挑起了一丝冷笑。
就算厉太傅现在亲自赶了过来,他所能从太后手中抢出来的,也就只剩下了厉若仪的一条命。
果然,太后的决断,与慕长歌所预料的相差无几。
望了几眼厉太傅,太后冷冷抬眸,沉声道:“她糊涂,太傅你可不糊涂。日后倘若再不严加管教,只怕谁也救不了她这条命!”
厉太傅心头一松,“老臣谢过太后娘娘!”
“先不要着急谢哀家,哀家可没打算轻饶了她。”太后道,“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总要让她长点记性,免得以后,再给你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