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怕了她!?”
“怎么,难道不是么?”厉若仪的讥讽,如今也带了些咬牙切齿,“你们连太后的寿宴都不敢去,还说不是怕了她!?”
“那慕宝筝更是有趣,口口声声说是血海深仇,如今却干脆连人都找不到,你们不过就是怕了那狐媚妖女罢了!”
厉子言怒而凝眉,却又在瞥见了她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时,被那不忍将怒意给压了回去,只是语气略有了几分生硬。
“你倒是不怕,可如今的下场又是什么?只是不怕又有什么用,倘若不能将其扳倒,反而还得了如今这凄惨下场,我倒是宁可你心里怕了她!”
“你觉得慕宝筝懦弱无能,她可远胜过你聪明!要对付慕长歌那种人,绝不能轻举妄动,要么不出手,出手就一定要能够将她置于死地——像你这般莽撞,还想斗得过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厉子言这番话,说得厉若仪面上一阵红一阵白,那难以言明的屈辱感,瞬间便在心里迅速蔓延了开来。
她那两排贝齿,被咬得咯咯作响,怨恨缠绕着屈辱,在她那两只浑圆的眼睛里,凝成了一抹比蛇蝎都都阴毒的冷光。
“你说我斗不过她?”
厉若仪狠狠一挥手臂,搁在床头的药碗,被尽数扫在了地上。
“好!那我便斗给你看!”
那妖女令她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她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她让她遭受了杖责,来日,她便要将这屈辱,千百倍的还到她头上!
终有一日,她一定要将慕长歌血肉模糊的尸首踩在脚下,一定——
厉若仪这咬牙切齿的恨意,却并不能影响到慕府的任何。
在她卧床休养的几十天里,厉太傅也已瞧出了皇上对厉府已经有了别的打算,这几十天里,更是竭尽所能避免事端。
没了厉府的虎视眈眈,慕宝筝又躲在苏易斌处,静悄悄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慕府这些天便过的格外安宁。
时间一晃,便入了夏。
夏季的夜晚,慕长歌喜欢去到院中,点了熏香,泡一壶茶,听得远处虫鸣阵阵,惬意又安然。
而这一夜,同她坐在一处的,还有宋姨娘。
宋姨娘带了自己做的梅子汤,盛在白瓷碗里,用冰凉的井水浸过,喝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又带了一丝凉爽,轻而易举便将那暑气给消了。
“三弟弟近日如何了?”慕长歌道。
“托了二小姐的福,画工越发精湛了。”宋姨娘提起慕皓轩,面上便禁不住流露出一丝欢喜,而后,又带了几分感慨,同慕长歌沉声道,“我们母子,着实得了二小姐太多宽厚对待。若没有你,我们母子,只怕也要阴阳两隔了。”
慕长歌眸光温和,笑意清浅浮在唇角,“是姨娘愿意信我,若不是姨娘对我有这份信任,我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宋姨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因为我心知肚明,他绝不是能够入朝为官的料。他或许会因年纪尚轻,而一时犯了糊涂,我却不会。”
“我是他的亲娘。”宋姨娘笑道,“我怎会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更何况,在这府中经历过了这一回接一回,荣华富贵都是空,我所求的,如今也只是我们母子二人能平平安安,别无他求。”
慕长歌端了梅子汤,啜饮一口,任凭那舒爽凉意散开,“从前府里的人都道是姨娘不言不语,愚钝的很。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姨娘所拥有的,是大智慧。”
“二小姐这样说可着实抬举我了,我这点小聪明,哪里就值得让二小姐这样夸赞。”宋姨娘笑着抓了颗一口酥放进嘴里,嚼一口,那香甜便溢了出来。
“碧珠丫头做点心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好了,将来二小姐出嫁带走了碧珠,我可就吃不到了,可真叫人遗憾的很呐。”
慕长歌颇有几分哭笑不得,“姨娘想的未免太长远,哪可真是……”
“说到嫁人。”宋姨娘将点心吞了下去,道,“我听下人们说,皇上有意要为战公主招驸马了。”
“也是,长公主如今也到了年纪。”慕长歌眼底笑意稍淡了些。
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倒是同前世相差无几。在前世,皇上大约也是在这时候,张罗起了为长公主招驸马一事。
长公主名唤苏晴柔,与九公主苏长瑞一般,同样都是舒贵妃所出。皇上对这两位公主,也都是一并疼到了骨子里。
苏晴柔的名字里,虽带了一个柔字,性格却是柔中带刚,同小妹苏长瑞相较,聪慧不减,且更沉稳。
长公主备受皇上宠爱,皇上亦舍不得将她早早婚配,千挑万选,才得了几位驸马人选。
第二百二十五章 那就斗给你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