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下面还有活人!”
一只手忽然从一具身体下面探了出来,将那侍卫吓了一跳。
还有活人!?在场众人,均都有些惊讶,这陷阱布置的毒辣非常,碎石猛烈砸下,如若不是有苏既白命人以木板挡住,恐怕就连祁靳之在下方也别想安然存活。
黑漆漆的洞底,还有些让人看不清,苏既白命人将火把靠近过去,果真,在角落一处,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最先探出的那只手,上面沾满了鲜血污垢,肮脏到令人全然瞧不出什么,而后,那一团蠕动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猛地探出了另外一只手。
那只手,只剩下了一只光秃秃手腕,血已被泥土凝住,断腕处,尽是一团血泥。
慕长歌眼底也划过了一抹错愕,这倒是令她始料未及,在那场碎石的狂风暴雨之中,厉若仪竟也活了下来。
苏既白也察觉到了下方那人的身份,下意识回头看一眼慕长歌,得了她颔首示意,便冲着洞底的人做了个手势,“带上来!”
当厉若仪被拉上来,她的神智仍有些模糊不清,一声声地呻吟着什么,两条腿自膝盖处,以诡异的角度扭向了两侧,锋利断骨,自伤口处穿了出来,只在旁看上一眼,都会令人禁不住腿软齿酸。
看这断掉的腿骨,只怕是难以治愈了,慕长歌暗自摇摇头。她如今这凄惨模样,倒是当真应了,害人者,必自害之这句话。
再见到厉若仪,苏晴柔便满是恼怒厌恶,正欲发落,又想到了什么,由宫婢搀扶着,走近慕长歌。
“该当如何发落了此人,不知慕二小姐有何主意。”苏晴柔开口,问道。
苏晴柔向来都有主见的很,更不是那容易慌乱之人,如今问慕长歌,亦非是她着实没有主意,而是想要刻意送给慕长歌这样一个人情。
方才在密室里,若不是慕长歌她愿以性命为代价,拖延了时间,只怕未能等到苏既白他们前来,她们两个人也早就已经丢了性命。
慕长歌款款一拜,道:“长歌愚钝,想不出什么主意能够为长公主分忧,若公主是念及此人是长歌表妹,才心有不忍,公主更是大可不必,一切都秉公办理即可。”
苏晴柔心性,与慕长歌本也有着七分相似,登时便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面色凝了一凝,“取盐水来。”
宫婢应了声,很快,便捧了满满一罐子盐水,对准浑浑噩噩的厉若仪便泼了下去。
伤口碰触到盐水,霎时便是一阵钻心刺痛,厉若仪猛地抽搐了几下,咳着吐出了几口混杂了鲜血的泥沙,奄奄一息的撑开了眼睛。
那一刹那,她所能感应到的,便只有锥心刺骨的剧痛,浑浑噩噩半晌,方才在密室中的记忆,才一股脑涌了回来……
那时,当硕大的碎石猛烈砸下,厉若仪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幸而有一忠心耿耿的亲信,奋不顾身用自己挡住了她,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下面,才使得她躲过了一劫。
现在还能感受到痛,那就表示自己还没死,但又为什么……自己的腿竟然会痛到了如此锥心刺骨的地步?
厉若仪吃力地挪着视线,当看到那两条短腿的瞬间,登时便愣住了,随即,便是一声凄厉惨叫——
“腿——我的腿!”
“掌嘴!”苏晴柔沉了脸,宫婢立即上前,毫不犹豫的一记耳光打在了厉若仪脸上。
这巴掌打下去,将厉若仪着实打了个眼冒金星,惨叫声也发不出了。
“厉若仪,你可知罪!?”苏晴柔怒视着她,言语间稍一用力,肩膀处刚包扎的好的伤口,也还是会一阵刺痛。
“呵、呵呵……”厉若仪奋力地扬起那张,已令人有些看不出究竟是何表情的脸上,血水泪水混杂着污泥,已然一片污浊不堪。
“我……何罪之有!?”
尽管有着这满身的剧痛,厉若仪的脑海却仍是清醒。即便如今她已经算是输了个一败涂地,但她也仍不想死!
强烈的求生欲望,令厉若仪强撑着上半身,尖声道:“这妖女终日与太子厮混,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你们装傻,我却不傻!妖女一日不除,太子身边,便一日不得安宁!”
她倒是聪明的很,一口咬死了,就是要把她的贪心说成是为太子除害。
感受到自周遭投来的目光,慕长歌泰然自若,就连眉心都不曾紧一紧,只在眼底划过一抹清浅幽光。
她倒是要看看
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作自受断双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