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房间内,厉若仪仰面躺在床上,粗大的麻绳,将她结结实实固定在了床上,令其动弹不得。
房间内虽空无一人,但在这四周,却早已有了长公主吩咐好的暗卫,在暗处紧紧盯着。
这样一来,即便是厉太傅动了别的心思,想要强行将她抢走,也极难得手。
被灌了药的厉若仪,双目紧闭,沉陷在那昏沉沉的压抑噩梦当中。
梦中的她,躺在一张布满了油腻汗渍的肮脏草垫上,残缺肢体,根本动弹不得,几名赤裸着身子的男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她拼命的想要躲避,却躲避不得,呼救,引来的却只是更多令她心惊胆战的男人。
正当那粗糙双手,就要粗暴扯开她衣物时,在噩梦中挣扎了许久的厉若仪,终是一声尖叫,大口喘息着,惊醒了过来。
“来人!来人!”
刚一喊,身上的刺痛感,便无比清晰地在她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厉若仪的叫声,空荡荡散落在四周,无人回应。
她一个激灵,比梦中还要深的恐惧,顷刻间便席卷了她整个人……
她已经不是厉家的大小姐了,待到伤口一好,就要被送去偏远的地方,充作军妓!
回想到梦中的一切,厉若仪只觉得毛骨悚然,从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寒气。
“贱人——慕长歌你这个贱人!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厉若仪不管不顾那剧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拼了命想要挣脱开那麻绳。
直到现在,她方才真正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当真是存在比死还要可怕的东西!
然而,哪怕是她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到满头大汗已近虚脱,那牢牢捆在身上的麻绳,还是丝毫不动。
“来人——来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厉若仪的嗓音,渐渐嘶哑,溢满了绝望。
歇斯底里的诅咒,也在那绝望到达了顶点之时,变成了苦苦哀求。
“慕长歌……求你饶了我,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杀了我!我宁可你杀了我!也不要被充作军妓!慕长歌……杀了我!”
凄厉声响,空荡荡地回荡在这房间内,回应她的,就只有自窗缝挤进来的风。
“不要……我不要……”
几个时辰过后,天色已有了些蒙蒙亮。
麻绳捆着的地方,皮肉尽数都被磨破,露出了刺目的鲜红。
厉若仪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血丝遍布其中。
她不敢合眼,哪怕只是一眨眼,梦里浮现的场景,都会不断的在眼前闪现。
“我不要……不要……”
颤抖的嗓音,绝望至极,自那两片干枯唇瓣中透出。
在这深入骨髓的绝望之中,厉若仪缓缓一眨眼,嘴角慢慢扯出了一个狰狞且怪异的笑。
要将她送去军营,那总得是活着的才行……她若是死了,总不见得还能将她的尸体强行送去!
只要她死了……那就谁也别想奈何得了她!
他们记得在外面安置了暗卫,记得将她尚且还能挪动的身子,给牢牢捆绑在床上,可他们怎么就不记得,要将她的嘴给堵起来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厉若仪大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柔软的舌头,轻轻滑过齿间,她两眼一闭,狠狠咬了下去——
三个时辰后。
厉府。
雕花木窗下,慕长歌懒懒斜靠在木几上,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棋盘。身旁,是几盏梅子汤,配了碟子极精致的绿豆糕。
“今儿这棋局你若是能破得了,下个月的月钱,我就让管家娘子给个双份。”
“当真么小姐?”坐在一旁,拈了绿豆糕的碧珠,眼睛一亮,“小姐可要说话算数!”
素玉专心致志盯着棋盘,嘟哝的声音也有些心不在焉,“小姐这不是成心逗奴婢么,小姐给的棋局,奴婢能解开的向来都少,碧珠你呀,也就别惦记着那双份月钱了。”
“还没试试,怎的就知道不行。”慕长歌咬一口绿豆糕,几点碎屑粘在唇角,舔一舔的动作,当真是道不出的娇俏。
如今的天儿已有了些热气腾腾,天气虽热,心底却是舒坦的。慕长歌手臂撑着桌沿,一阵清风拂过,甚是舒爽。
在她遍体鳞伤,容貌尽毁而亡的那天,她从不曾想到过,自己竟也还会有这样一天。
这舒爽的风,那灼灼的日光,酥软香甜的绿豆糕,浸了碎冰的梅子汤,样样都好。
&nb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上门讨说法[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