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
“王爷在苍德的日子,远胜过于人们所想的风光,可也远远不及人们所设想的那样好。”素玉低垂了视线,“有些话,奴婢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顿了顿,只听素玉又道:“奴婢是从小就伺候在王爷身边的,这么多年来,王爷真真正正安心下来的神态,奴婢也就只在他认识了小姐之后见过。”
慕长歌微微一笑,清澈眼眸之中,却拂过了一抹幽幽慨叹。
最是无情帝王家,不必素玉多说,慕长歌也能意识得到。
祁靳之本就出挑,又深得苍德皇上的偏爱,怎么可能会活的踏实?
夺位之争,无论是在百安还是苍德,无非只是换了个场地,其余又有何不同?
“那……小姐,这回苍德派人来此,需不需要奴婢去帮小姐仔细打探一番?”
喝了口梅子汤,酸甜在唇齿中溢开,慕长歌淡淡道:“不必了,倘若可以说,王爷自然会开口,倒是四皇子府那里,最近还是上点心的好。”
素玉立即反应了过来,“小姐说的,可是大小姐?”
慕长歌点点头,这些日子,慕宝筝安静的有些过了头。
她对自己的仇恨,远比厉若仪要刻骨的多。
与慕宝筝两世相处,没有人可以比她更清楚她的性子。
慕宝筝此人睚眦必报,野心更是大的很,怎可能甘心一辈子都躲在四皇子府中?
这段日子,她所蛰伏的时间也已经够长了。如今,借着厉若仪的死,凭她慕宝筝的本事想要大做文章,当真是易如反掌。
“是,奴婢记下了。”素玉点头,郑重道,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将那声音压到了极低,“那……六皇子他们,安插在咱们附近的探子,小姐是要继续佯装不知,还是找个机会,让奴婢给拔了去?”
“暂且留着吧,只当是什么也不知晓。”慕长歌开口,目光幽邃,望向窗外时,眉峰挑了挑,神态之间,已悄然浮现起了一抹凛冽,“我自有打算。”
与此同时,厉子言已策马回到了太傅府。
见他那一脸腾腾杀气,还有脖颈处的血迹,府里的下人都有些不赶近前,末了还是一个胆大些的,上了前去,战战兢兢。
“三少爷,表小姐来了,正在偏厅候着您呢。”
表小姐三个字一道出来,厉子言的脸色顷刻间更狰狞了几分,反手便提着衣襟,将那下人给抓了起来。
“哪个表小姐?”
“回、回少爷——”下人顷刻间便吓得三魂失了七魄,“是宝宝宝……宝筝小姐!”
厉子言手一松,那人便落了地。
慕宝筝,她来做什么?
“祖父呢?”
“太傅身子有些不舒坦,已请了大夫,歇息着了。”
厉子言低低应了一声,随即便扔下了那些个惊惶不安的下人,径直去向了偏厅。
进了偏厅,见只有慕宝筝一人,本就心头烦躁的厉子言,开口便道:“你这起色倒是好了不少,不过怎的就你一个人,四殿下呢?”
“我是听说了若仪表妹的事情,特来探望,他来,少不得总有些不便。”
慕宝筝像是全然看不出厉子言的烦躁不安,眼睛一眨,便红了眼圈,“上回一别,没想到竟是与若以表妹长辞,我这心里,当真是痛的很啊!”
“外祖父年纪已经大了,接二连三要他承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当真是……”
慕宝筝的啜泣声,令人听了无不心酸动容,然而,不等她说完,厉子言便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若不是当真心痛,也没那个必要惺惺作态,太傅府的确今时不同往日,却也没落得要人假模假样落了泪来安慰的地步。”
厉子言在旁边坐了,径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兜再大的圈子,到底也还是无趣,你倒不如干脆说了,我多少还能敬你些爽快。”
慕宝筝的哭声,霎时便停住了。
前一刻还成串掉落的眼泪,忽的便一颗也不剩了,慕宝筝望着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你这性子,还是这么的冲,一张嘴也是端的不饶人。”慕宝筝分外平和地掏出了帕子,面无表情地擦拭掉了脸上的眼泪。
没有用处的眼泪,那便是一文不值,多流一颗也是无用。
厉子言很是不耐烦地开了口,“说,你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可没兴趣,同你在这猜三猜四”
“为了慕长歌。”慕宝筝面色一沉,开门见山道。
第二百三十九章 慕宝筝再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