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太后娘娘的目的,真的如您所说,就只是为了清除反贼,保百安安定这样简单么?”
太后望着她,威仪十足,“哀家是百安的太后,为保百安万千子民,免遭战火侵袭,这决定又有何不对?”
慕长歌缓缓点头,又道:“若太后娘娘已经认定了我们几人死罪难逃,那臣女斗胆,临死前,便再问太后您一个问题。长歌身份低微,死不足惜,但太子若是丢了命……百安这储君的位置,又当由谁来继承?”
对于这从沧溟而来的祁靳之,太后终究还是有些忌惮的,如非必要,并不愿同他强行撕破脸皮,平白与沧溟为敌。
沉了声,太后道:“这有何难?不错,按照祖宗的规矩,储君这位子,必得由嫡出的太子坐稳。但事情总有例外,如今这太子,非但不能时时刻刻将社稷二字挂在心上,反倒还要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将百安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视为无物,这样的储君,立了又有何用?”
“倒不如,将他废了,重立他人,这也是为了百安的百姓安危,相信老祖宗的在天之灵,也定能体谅。”
太后话音未落,便见慕长歌笑了起来,从她口中道出的话,却连一丝笑意也无,“臣女想来想去,倘若废掉了太子,在其余的皇子中,有资格成为储君的人,也就只有六皇子了,是么?”
“翰羽他的才能品德,本也不在太子之下,更何况,他难道不比太子更懂担当二字为何物?将他立为储君,又有何不对?”太后道,“事急从权,总不能因为除却太子再无嫡子,就让将来的百安没有了新帝。”
闻言,慕长歌眉峰冷冷一挑,“到底是事急从权,还是太后早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才会在今天布了这样一个局,好做到能够冠冕堂皇地废了太子,另立储君!?”
此话从慕长歌口中道出,房内顷刻间便寂静了下来,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瞬间变得各不相同,伪装惯了的苏翰羽,只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毫不慌乱地开口道:“这话简直荒谬至极,慕长歌,即便是你要为了自己脱罪,也不该如此口不择言。你若还是不知好歹,可不要沦落到被株连九族的那一刻再来后悔!”
在哭诉过后,奄奄一息躺在软轿上的容君瑶,方才也变了脸色,软绵绵的身子,在瞬间绷地笔直,在听过苏翰羽这话,才又略带了一丝不安地垂下了视线,只是眼底的紧张神色,却仍不见消散半分。
容君瑶按捺着心头慌乱,在心底细细盘算,慕长歌她不可能知道来龙去脉才是,苏翰羽城府如此之深,怎么可能会被她给看穿了这场谋划?
她这样说,无非是为了诈一诈他们罢了,如此一想,容君瑶方才沉了沉那颗不安的心,踏踏实实地躺稳了身子,继续做出一副气息奄奄,几乎要丢了性命的模样。
太后也在惊愕过后,极难看地沉了脸色。
“哀家岂容你信口开河诬蔑!?慕长歌,你若不想活了,也不要胆大妄为到牵连了你们整个慕府的人才好!”
面对着太后的滔天怒火,祁靳之几乎是本能地拦在了慕长歌身前,狐目微眯,“太后娘娘不妨还是让她说完的好,她这话既已经说了出来,就难保不会被在场的什么人给传出去。”
“与其将来,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让那未来皇上坐不稳龙椅,岂不是得不偿失?倒不如让她说完,也好弄个清清楚楚,不是么?”
太后眉心用力一紧,祁靳之这听上去极有道理的话,与威胁她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当真可以让慕长歌继续开口说下去么?
太后端坐在座椅上的模样,很是端庄稳重,然而,谁也未能注意到,太后按在桌面上的手,在不自觉之间,隐隐加重了几分力度。
只差了一步,只差那短短一步,她便能够在祁靳之到来之前,将慕长歌的小命给拿下,若当时这些个无用的下人,动作能够利落些,她如今也就无需为此而骑虎难下了。
心底略一沉吟,太后忽地便想到了一事,微带了几分忧思的眼底,顷刻间便松缓坦然了不少。
“好。”太后缓缓点头,沉声道,“哀家也觉得,王爷你这么说起来也不无道理。哀家的名声也被牵连在了其中,自然也想要个清楚明白。慕长歌,现在你便一五一十,在哀家面前道个明白,哀家究竟何时,生出了那另立储君的心思?”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有了底气[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