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所谓‘一切诸业，皆从习起，贫僧曾听闻沐施主自昏迷后醒来，与从前判若两人，不知沐施主……”
话音未落，沐洛歆那双眉早已高高挑起，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意外。温昱明便知道，沐洛歆也是猜到了的。
“我想大师的听闻的前后，大约是来源于洛歆入京后以及洛歆在这次昏迷苏醒后的对比吧。”沐洛歆的眼睛在发光，口气却仍是不卑不亢。
“确是如此。”此了大师并不否认自己的听闻并非所有。
“大师可想过洛歆从前如何？”沐洛歆问道。
“不知施主从前如何？”此了大师合掌问道。
“洛歆自小长于山林，最好的同伴莫过于面前的山水。树上鸟、林中兽、水中鱼，皆是洛歆成长中不可或缺的存在。爷爷与父母皆是健在，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皆由他们教授，说不上样样精通，却也丝毫没有落于长辈之后……”说起从前，沐洛歆的话似乎便是收不住了。
一时之间，这一言堂中便只见沐洛歆一人神采飞扬，滔滔不绝：“我是不知爷爷与父母当年在这俗世之中姓甚名谁，有何传说，但自洛歆醒来之后所见之人，却并没有多少可以比得上的！”
这其中的风采，让旁观的温昱明心驰不已。
此了大师却并没有被完全说服，问道：“若是如此，想必沐施主应是生性活泼之人，又如何在温府四年，如此不闻其人？”
沐洛歆笑了笑，不露丝毫怯意，直言道：“大师，温府四年，对此时的洛歆来说，并不存在，甚至不如一场梦。”
“但对旁人来说，却并非如此。”此了大师道。
“是。”沐洛歆也不惧承认此事。只微微顿了顿，沐洛歆道，“只是对旁人来说如何，对洛歆而言，却是真真想不起来了。然而，洛歆却可以从自己的性格为四年做一番推算。”
“还请沐施主不吝赐教。”
沐洛歆看向身后听得入神的温昱明道：“不如，请夫君与洛歆一同为此了大师解惑？”
温昱明有些猝不及防，回过神来倒也是欣然同意了：“不知夫人要我如何？”
“我问你答便是。”沐洛歆道。
“好。”温昱明点头同意了。
“当年我持婚书上门之时，可有父母亲人陪同？”
“不曾。”
“婚书所书之事可有我的半分说辞？”
“并无。”
“成亲之日，我可曾笑过半声？”
“这……似乎……”
“温府四年，我可曾离开过柳雅苑？离开过温府？”
“……离开柳雅苑屈指可数，温府确是从未踏出过……”回答到此处，温昱明早已冷汗涔涔，心有愧疚。
沐洛歆似乎也知道温昱明怕是回答不下去了，转头看向此了大师，问道：“大师，如何？”
“这……”此了大师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我沐洛歆向来不是畏缩之人，却也在山林中十几年间顺风顺水，备受宠爱。我虽不记得这四年都发生了什么，但自我看了婚书以后，我便是知道，当年独自一人的我再如何不情愿，也无力回天。”
第84章 论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