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霓道:“你打不过她们,快走!”
钟大使气息丝毫不乱,道:“一个也别想走!”
凌霄宫其他女子领会钟大使意思,循声包围萧冠良,萧冠良挥舞手中的短木棒,看不见任何东西,一阵乱舞。凌霄宫女子各个武功不弱,又有狠辣刚劲之气,每出剑必不留后路,所以萧冠良以一敌一还行,一次对付好几个,又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是对手,没几下被乱剑砍到肩膀,他惨叫一声,萧霓立即停手叫道:“冠良!”
钟大使喝道:“不留活口!”
萧霓突然转了语气,求道:“钟大使饶命!”
钟大使似没听见一样,萧霓赶忙问道:“敢问钟大使,宫主可好,若依姑娘身子可好?”
几个凌霄宫女子抬剑正要砍杀萧冠良,突然听见萧霓这么问,都惊呆了,忘了出剑。钟大使更加惊讶,往前走上一步,道:“你怎么知道若姑娘?”
萧冠良抱着胳膊,寻思父亲肯定用计拖延时间,误打误撞叫她们信了,多拖延一时半刻有有什么用,正想劝说父亲,不向凌霄宫低头,萧霓突然叹了口气,对钟大使说道:“一别十六年了,不知道宫主现在如何?”
钟大使用剑抵住萧霓脖子,故意道:“不要套近乎,你知道我们宫主,也不会放你活路。”
萧霓冷笑一声,道:“我知道,如今的凌霄宫宫主,不会在乎我这条老命的,就算我当着面跟她求情,该杀还会杀,不会顾念旧情,我就想问问,我那若依侄女,现在怎么样,身体,身体还行吗?”
萧冠良糊涂了,父亲在说什么。
钟大使试探的问道:“你说若姑娘?”
萧霓道:“十六年前那若依侄女离开时,生死难料,我也无能为力,心里感到惭愧,十六年来,没有她任何消息,不知她现在怎样?”萧霓言下之意,不知她还活着没。
钟大使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若姑娘好的很,自能长命百岁。”
萧霓又感到惊奇,又故作平静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钟大使冷道:“还有什么要说的,跟阎王说吧!”
萧霓立马高声叫道:“我死不足惜,但愿宫主能看在我三弟面子上,饶了我的儿子,他是萧家的后人,萧家不可断了后!”
钟大使无法掩饰她的意外,道:“原来是萧家的,你是萧家老大萧霓?”
萧霓道:“惭愧,正是老夫。我已年过半百,活着无甚用处,如果宫主能顾念和萧家的旧情,饶了我的儿子,老夫感激不尽。”
钟大使却是个硬心肠,道:“宫主早绝了尘缘旧事,没有不能杀的人,动手!”
一声令下,凌霄宫女子举剑刺向萧冠良,萧冠良猛的逃走,目不能视,是坏事,也是好事,他在屋内躲躲藏藏,惊诧地问道:“爹,你说什么,萧家和凌霄宫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他又跑又跳,摔到了立马再爬起来,多活一阵,就知道真相多一点。
萧霓怒道:“何必赶尽杀绝!”
钟大使冷道:“我要杀的人,没有杀不了的。”
萧霓见求饶没用,听着动静挥剑追向凌霄宫女子,一剑杀了一个,并和其他几个厮杀起来。
钟大使上前相助,此时,天上一道闪电,正好打中废庙屋顶,同时震天动地“啪”一声,电光刺眼,穿透屋顶,击碎神像,凌霄宫女子人人尖叫,闪电离其中一个女子只半丈距离,十分骇人。
趁此变乱,萧霓瞅准萧冠良,不顾随时被雷电击中的危险,飞身一跃,抓住萧冠良,跳出窗外,一剑砍断屋檐下拴着的马的绳索,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外头暴雨冲刷,道路泥滑,又紧邻山坡,雷电肆虐,跨马疾驰实是天大危险的一件事,但比起凌霄宫的残暴,仍有生机。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跨在马上,暴雨打在头顶,几乎睁不开眼,马儿不情愿地“灰灰”吼叫,萧霓一鞭一鞭抽打马背,马儿四处冲撞,脚下很滑,几次跌倒。父子两人紧紧夹住马腹,抓住缰绳,仍然摇摇晃晃。
不顾性命奔跑一阵,来到一块较为平坦地方,雷电一闪,如同白昼,一道闪电正打在他们前方,马儿嘶叫着不愿前行,任萧霓如何抽打都没用。萧霓骂道:“畜生,畜生,畜生!”
暴雨中,萧冠良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又反复回想父亲和钟大使的谈话,颤抖着喊道:“爹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萧霓不回答,依然没命的抽打马背。见到父亲快被吓的没魂了,萧冠良赌气的从马上跳下来,身体一歪,倒在地上,萧霓怒问:“你干什么呢?”
萧冠良道:“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好怕!”
萧霓喊道:“我不怕死,我怕你死,你个浑小子!”
萧霓气愤地从马上跳下,扔掉马缰徒步前行。萧冠良起身跟在父亲身后,紧跟不放。
二人在暴雨中行了很长时间,到了下半夜,雨停了,雷电也停了,他们途径荒道上一个芦苇亭子,父子二人在亭中歇息。
萧冠良想问父亲刚才他说的话是否真实,几次开口,又咽了回去,萧霓打坐热身,睁开眼,缓缓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萧冠良左思右想,道:“萧家和凌霄宫真有关系吧,否则凌霄宫也不会给我二叔送信,你也不会说让宫主看三叔的面子。”
萧霓道:“这事情其实不应该瞒你,我又怕你少不更事,说漏了嘴。”
萧冠良问:“那我大哥知道吗?”
萧霓点头,道:“十六年前,你还小,什么事都不记得,你大哥都知道。”
萧冠良心里有气,扭过头,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霓预料到萧冠良会生气,坦然道:“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江湖上也没多少人知道。”
萧冠良又问:“那若姑娘是谁?”
萧霓道:“若姑娘名叫若依,是凌霄宫宫主的亲生女儿。”
萧冠良自语道:“难怪,难怪她们对若姑娘敬若天神。”他想起上次五个粉衣女子追杀自己时见到萧子仞时向她下跪并称她为“若姑娘”,当时就知道若姑娘在凌霄宫里地位甚高,原是宫主女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宫主女儿。
萧霓又道:“江湖上只知道在遥远无边的东海海域一个仙岛上有这么个凌霄宫,个个杀人不眨眼,残忍无度,还会掳掠无辜少女,但人们只知道这些,从不知道宫主是谁,甚至不知男女,宫主也从未涉足江湖,更不知道宫主有个女儿,她们身份成谜,只知道宫中全是女子,各个身怀武艺,心狠手辣。”
萧冠良问:“萧家和凌霄宫究竟什么关系?”
萧霓停顿一会儿,之后意味深长地问:“你还记得你三叔吗?”
萧冠良想想,他有点印象,可十分模糊,多数关于三叔的事迹都是从萧家庄年龄较长的人口里听来的:“他是栖霞山庄庄主,听说他一手天寒神掌威力盖世,和宇文山庄的天旋剑法不分伯仲,但栖霞山庄灭亡后,我三叔就失踪了。”
“还有呢,你可曾听说过他的夫人?”萧霓提醒萧冠良。
“我知道。”
萧霓缓缓说道:“这个凌霄宫宫主,其实正是十六年前你三叔的结发妻子,这个若依姑娘,她是你三叔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堂妹,她全名是萧若依。”
萧冠良震惊地无以复加,他目瞪口呆说不出话,身体像被冻住一样。
萧霓接着总结道:“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有些事不该让你知道,你现在给我发誓,这件事,永远不得说给第二个人听,这是个永远不能流传的秘密,当今武林,除了三清教的几个人,知道凌霄宫宫主原本身份的人寥寥无几,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萧家仅存的名声也会荡然无存,所以你要发誓,如果你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就让萧家祖宗九泉之下不得安宁,让我,不得好死!”
萧冠良听的心惊肉跳,他不愿发这些无聊的毒誓,也不敢随便说这么重的话,他无力说道:“我不说出去就是。”
萧霓咬牙道:“不行!”
萧冠良有点害怕,只好弱弱举手,胆战心惊地说道:“萧冠良以祖宗名义发誓,若把今天听到的事情,说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祖宗,不得安宁!”
第二卷 第二十章 惊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