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的白天宇,道:“听说昨天袅婆婆带你看了取血。”
白天宇一副不愿提及的样子,沉默不语。
软玉紧紧靠白天宇站着,伸手放到他双肩,头靠过来,低语道:“我伺候你沐浴更衣。”说完,将他外衣褪下。
再解他腰带,白天宇抓住软玉的手,冷漠地说道:“我自己来。”
软玉看他黑眼圈里疲惫的双眼,低声道:“没必要把我当坏人。”
白天宇看软玉,似乎在思考面前这个女人值不值得相信。面前的软玉,虽然涂脂抹粉,但掩盖不住眼角细微的皱纹,应该年纪不小了。白天宇斟酌片刻,道:“我自己来。”说完,放开软玉的手。
软玉松开白天宇的腰带,表情略显失望。
白天宇往池子走近一步,在软玉面前,把衣服脱的精光,走下池水。他泡在水里,抄水洗脸,这才感到彻头彻尾的疲惫,他闭眼靠着池壁,虽然累,但睡不着。
软玉给他拿布擦身体,白天宇接过布,问:“若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喝血?”
软玉道:“从小就喝。”
白天宇怒道:“哪个丧尽天良的大夫出的馊主意,为医本分,治病救人,若为她一个人,那么多无辜的人跟着受牵连,有悖医理,甚至有悖天理。”
软玉柔声细气的说道:“若姑娘是宫主的命根子,死多少人也在所不惜。”
白天宇突然冷笑,道:“二十多年,我从没听过喝人血来治病,荒唐,不过自欺欺人。”
软玉又走过去找了把梳子,走到白天宇身后坐下,开始给白天宇梳头。软玉似母亲一般温柔说道:“不管怎么样,凌霄宫非一日是凌霄宫,很多事不是现在才有,将来也不会消失,不能改变,你就不要作践自己的身子。”
白天宇感受软玉柔软灵巧的手在他头上动来动去,梳子又轻又柔,挠在头上很舒服。
软玉梳好白天宇的头发,白天宇想着钟鄂木今天要带他见一个人,他很好奇,便匆匆洗完出来穿了衣服。
不多久,钟鄂木带人来了,见白天宇洗刷干净,带白天宇离开软玉阁。
白天宇心里忐忑,不知钟鄂木大张旗鼓要带他见谁。
他们连续转弯行进,终于,白天宇看到一个挂了“凌霄宫”牌匾的宫殿,在一层高耸的围墙里边,围墙外没有岗位。他们朝围墙走,围墙外一片鲜花烂漫,蜂飞蝶舞,美不胜收。
白天宇惊讶地发现,围墙上没有门,但钟鄂木仍朝无门的围墙走,来到墙脚,钟鄂木在墙上触摸几下,她动作飞快,白天宇没看清,墙上闪开一条缝。钟鄂木顺着缝隙推开门,原来门嵌在墙里,从外观看不出来,只有十分熟悉的人才能找到,凌霄宫的正宫竟然防范这么严。
进了墙门,左右两边站了八个守门人,原来岗位在里边,钟鄂木进去后,有人把门再关起来。宫墙内守卫寥寥,还算清静,那些人见了钟鄂木只是躬身点头,并不说话,钟鄂木也不说话,直接进了凌霄宫大殿。
大殿里仆婢往来,脚步极轻,没有任何动静,钟鄂木向跟随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她们便停留在原地,没有跟进。
白天宇跟着钟鄂木来到大殿旁边,顺着楼梯上楼,从楼上下来的婢女见到钟鄂木都微微点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到了二楼停下,钟鄂木重新调整脚步,似猫一样落脚无声,白天宇也放轻步子。
缓步穿过走廊,来到门口站着两名女子守卫的房间,钟鄂木看白天宇一眼,像在告诉他,就是这了。
白天宇心领神会,跟随钟鄂木进去。一进去,白天宇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他嗅觉灵敏,一点气味也逃不过他的鼻子,所有味道都能分辨出个大概,但这间屋子里的味道,他闻所未闻,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上,看这屋子摆设,比不上软玉阁奢华亮丽,没有过多装饰,多是浅色纱幔、垂帘,层层叠叠,漂浮轻舞,地上铺满厚厚的浅黄色地毯,踩上去令人感到无力,不踏实,白天宇很不喜欢。
轻脚往里走了几步,层层纱幔中有一张床榻,床榻上似乎有人,再穿过两层纱幔,见到落在床榻下的浅梅色衣衫,床榻上一个女人靠着靠背半躺,全身瘫在柔软的褥垫中,侧面看来,头发微黄,白天宇再细看,被吓了一跳,只见那人露在外的双手白的刺眼,没有一丝血色,如同白骨一样,不仅是手,露在衣衫外的脖子,还有耳朵,还有半边脸颊,都白的不像话,他几乎没见过有那么白的东西,白天宇看呆了。
床榻上的人似乎听到有人来,轻轻转脸,白天宇见到那人容貌,全身剧烈抖动一下,失声轻呼:“仞儿!”
第三卷 第十八章 画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