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喂饭,于是连连摇头,喂饭的女子突然跪到地上,低头说道:“敢问瑾姑娘还有什么指示?”
萧子仞张口结舌,不知道那女子为什么突然跪到地上,对她来说,跪拜是一种极大的礼仪,跪天地,跪师父师娘,哪有随便说跪就跪的,而且似乎是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女子给自己跪下,萧子仞又着急又迷惑,道:“快起来快起来。”如果现在她能动弹,一定立马跳到一旁然后扶那女子起来。
那女子依然战战兢兢地跪着,头也不抬,道:“奴婢做错了什么请瑾姑娘责罚。”
萧子仞连忙道:“没有没有,你快起来,干嘛无缘无故给我下跪。”她一着急,感到脚和腿都有了感觉。
那女子道:“瑾姑娘如今身子不方便,能给瑾姑娘喂饭是奴婢的荣幸,请姑娘赏脸让奴婢给姑娘喂饭,奴婢感激不尽。”
这一番话说的萧子仞更感诧异,她不能理解,哪有这样的人,求着别人给别人喂饭,还像犯了大错一样。萧子仞无奈地说道:“你先起来吧。”
那女子道:“谢姑娘慈恩。”
那女子起来又把汤送到萧子仞嘴边,萧子仞想再拒绝,但怕她再无缘无故跪在地上,与其这么麻烦,干脆让她喂吧,于是张口喝了汤。是鲜美无比的鸡汤,不冷不热,刚刚好,几口汤喝到肚子里,肚子暖暖的,汤液顺畅的从嘴巴流到腹中,流到哪哪里恢复知觉。
那个女子极其体贴地一口口喂着,可萧子仞吃的很不自在,慢慢的没了胃口,都不知道吃了什么,只是为了应付,最后她实在难以忍受,于是摇头声称吃饱了,那女子放下碗筷,给萧子仞擦了嘴,又一起对萧子仞鞠躬才转身出去。
这种奇异的景象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她一定在做梦!
吃过饭不久,她觉得四肢都有了知觉,手可以抬起来了,脚趾头还有点麻麻的,但可以动了,不过还不能起身,再过不久应该就能下床了。
蓝眼睛宫主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女子,宫主威严十足地对身后女子说道:“给瑾姑娘按捏一下。”
宫主身后的女子轻轻点头,没有说话,来到萧子仞床前,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掀开被子给萧子仞全身按摩,萧子仞哪里受得了别人在她身上又捏又按,她天生怕痒,光想想就觉得受不了,于是说道:“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刚说完,就听到“啪啪”两声,伴着一阵风,萧子仞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两个给她按摩的女子便扑通扑通都跪到地上,面朝萧子仞跪着,慌张地说道:“奴婢该死。”
萧子仞再看,宫主衣袂落下,定定站在地上,而那两个跪下的女子,每人脸上一个红红的手印,萧子仞还没明白过来,宫主怒道:“让你们给瑾姑娘拿捏,胆敢如此莽撞惹姑娘不舒服!”
那两名女子说道:“属下知错,请宫主和瑾姑娘责罚。”
原来那两巴掌是宫主打的,好快的身手,萧子仞自诩师父所教的剑法已是最快的身手,不料还有更快的,这个神经失常的宫主武功如此高强,萧子仞心里开始发抖。萧子仞怯怯地说道:“不怪她们,不怪她们。”
宫主变了语气对萧子仞说道:“瑾儿,你想如何处罚?”
萧子仞感到无语,天底下哪有这么不公道的事,她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宫主道:“没关系,你要她们生她们便生,你要她们死她们便死,都在你手里。”
萧子仞颤抖着说道:“不,不要,她们没做错什么,让她们退下吧,我不用别人按摩。”
宫主冷道:“退下,瑾姑娘饶了你们。”
那两个女子连连磕头,然后都退了下去。
萧子仞用力闭上眼睛,心里大喊:这一定是噩梦,怎么还不醒?
宫主的声音再次响起:“瑾儿,怎么了?”她的声音又变得如此慈爱温柔。
萧子仞不敢睁眼,使劲闭着。
宫主坐到床边,问:“瑾儿,哪里不舒服吗,告诉娘。”
萧子仞道:“白天宇在哪里,我要见白天宇。”她做出一副不见白天宇绝不妥协的样子。
宫主仍耐心地说道:“孩子,白天宇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似乎难倒了萧子仞,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不回答,宫主以为她使小性,十六七年未见的亲生女儿,怎么狠心拒绝她任何一个要求,宫主连忙说道:“好,我叫白天宇来见你。”
萧子仞立刻睁开眼,满脸笑意,道:“真的?”
宫主起身对门外朗声说道:“来人,去软玉阁把白天宇带来。”
经历这么多曲折磨难,终于要见到白天宇了,萧子仞有点不敢相信,觉得宫主只是在骗自己,这一切仍然像一个梦一样不真实。自从在栖霞山青阳观中和白天宇分开后,她日夜期盼能再见到白天宇,在九华山上匆匆一见,几乎连白天宇的样子都没见到,她感到心肝都颤动起来,然后突然发现,手脚可以自如地动了。
她试着起床,真的可以起来,她身上穿着上好的绸缎,衣服全部给人换过了,宫主扶她下床,道:“我的瑾儿,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跟娘一样高了。”
萧子仞穿鞋走了两步,完全没问题,宫主拿出挂在床边准备好的外衣给萧子仞穿上,正合适,宫主又拉萧子仞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梳妆打扮。梳妆台上放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金银首饰,每一件都十分精美,萧子仞口中发出惊叹的声音,她从没见过这么多首饰,从小虽然衣食无忧,但几乎没什么首饰可戴,姑娘家爱美,常常摘些山间的鲜花戴着,这已经是很知足的事情了,从没想过一次可以见到这么多首饰,想必每一件都稀有珍贵。
宫主亲自拿起梳子给萧子仞梳头发,见萧子仞对首饰感兴趣,便说道:“喜欢吗,都是你的,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随便给你挑了一些,想要什么样的,我让手下给你做出来。”
萧子仞万分惊讶的说道:“这些,给我的?”
宫主应了一声。
这个梦简直越做越离谱了,而且没有清醒的意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主轻柔的抚摸着萧子仞乌黑的秀发,神往地说道:“如果,你的妹妹没有被人刺伤,她一定也跟你一样健康,像你一样活蹦乱跳,跟你一样长这样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瑾儿,你有一个可怜的妹妹,从小身子娇弱,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你答应娘,将来,一辈子好好照顾她,好吗?”
萧子仞感到不解,什么时候多出个妹妹来,但既然宫主是疯子,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一定是没影的事,她权且都答应着吧:“好,我知道了。”
宫主欣慰地说道:“你们姐妹俩,要相亲相爱,就算有一天,娘老了,不在了,在天上看着你们好好的,也会很开心的。”
萧子仞呆呆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觉得又好玩又有点害怕。
梳好头发,萧子仞走出去,一间间高大恢弘的屋子让她连连发出赞叹之声,不管走到哪,遇到所有的人,不管什么年纪,都对萧子仞恭敬有礼,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萧子仞走出大门,门前是一块极其敞亮的空地,全部用石板铺就,整齐有序,大气磅礴,而不远处,一堵高高的围墙十分显眼,围墙底下,隔不远就站着一个手持长剑的女子,萧子仞突然有一个问题,怎么这里都是女子?
刚想到这个问题,就见到围墙里走出一个人影,身穿一袭白衣,身材高大,像个男子。这男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女子,萧子仞正纠正刚才的想法,原来这里不是只有女子,刚想到这,就听对面那个男子大喊:“仞儿!”声音在空旷的天地中显得飘渺无力。
第四卷 第十五章 异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