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萧冠良出什么乱子。就在二人要出门时,只见从窗子处闯进一个人,兄弟二人循声望去,只见那人直如从窗外滚进来一般,莽莽撞撞跌到底上,口中呢喃不止。
萧冠闽喝道:“什么人!”
那人从地上爬起,只见衣衫脏乱,头发灰白,似乎是个上年纪的流浪者。此人从地上起来并不直接回答萧冠闽问话,而是像受了惊吓一般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听不清楚。
萧冠闽认出这不是萧家庄的人,看着装更不是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只能是进来骗吃骗喝的叫花子,正要出言赶走,萧冠良突然叫道:“碑先生!”
那人正是碑先生。
碑先生听到有人叫他,这才正眼看萧冠良,他可能根本记不起自己和萧冠良有过不止一面之缘,慌慌张张说道:“厨房里,有人吃虫子了,吃虫子。”他做出难以忍受的样子。
萧冠闽看这个所谓的碑先生神志失常行为怪诞,此时正是萧家庄重要时刻,没时间理会他,于是要赶他出去。
萧冠良突然一凛,冲上来说道:“吃什么虫子?”他联想到自己亲口吞了碧血蜈蚣的事。
此时门外又有人催促启程迎亲,萧冠闽一把拖住萧冠良,道:“不能再耽搁了!”他生怕节外生枝。
萧冠良拼命挣扎:“大哥,放开我,我要问清楚怎么回事?”
萧冠闽死死抱着萧冠良不放,直往外拖:“你要记住你今天不止代表你自己,你还代表了萧家的脸面!”
萧冠良冲屋里大喊:“碑先生,碑先生!”
萧冠良被拖到门口,门口等了媒婆等十几人,全部盛装打扮,一派喜气,萧冠良却觉得,一切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萧冠良面对众人不得不收敛行为,似木偶般被萧冠闽拉到门外,屋里屋外都是喜气洋洋的,萧霓招呼远近宾客忙的不亦乐乎,连从未踏过萧家庄门槛的二叔萧霖也来了,还有许许多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这次算是给了萧家庄极大的面子,是以萧冠闽绝不允许出一丁点差错。
胁迫萧冠良加入迎亲队伍,萧冠闽也上马,紧靠在萧冠良身边,这样即便他中途有什么动作,自己也能及时出手。
萧冠良双目无神地跟着马走,心中越感到空虚,六月天里,骄阳似火,他却觉得手脚冰冷,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一切心理没底,路两旁围满看热闹的人,萧家庄二公子成亲,在临安,算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都要瞧一瞧萧家庄的气派。
一路上萧冠良似乎都在等待发生些什么事,但一切出奇的平静,按部就班,到了赵家庄接走新娘赵家小姐回来的路上,萧冠良恍如梦醒。
萧冠良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陆致隽和胡万生都是梦,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会按照父亲的意思,娶妻,生子,按照别人的意愿过自己的一生。但碧血蜈蚣发作时的痛是清晰而铭刻的,无法忽视的,所以,这看似平静祥和的表面一定暗藏着阴谋,他只须耐心等待,只要让他见到白天宇,牺牲一切在所不惜。
迎亲队伍欢欢喜喜的进入萧家庄,萧冠闽心底松了口气,新人拜天地之际,堂外有人高声大喊:“齐天教客人到!”
此声一响,一片哗然,大堂内几百位客人,包括萧家人,也包括萧冠良,一起转脸往门口望去,萧冠良心中想到:终于出现了。
众人屏住呼吸,众人瞩目之下,陆致隽潇洒翩翩地跨入门槛,满面春风,身后跟着八名高大威猛的手下。
萧冠闽第一眼见到陆致隽出现,先吃了一惊,随即转脸看萧冠良,只见萧冠良并无丝毫惊讶之色,反而带着点期待,便感到事情不妙。
众人都知道齐天教的名号,不过对陆致隽知道的不多,陆致隽很少在江湖上抛头露面,此刻知道他是齐天教的人,都不敢声张。
陆致隽似乎颇享受众人瞩目的荣宠,双手背后,抬头挺胸,笑道:“萧家二公子今日大婚,可喜可贺,虽无请帖,但进来讨杯喜酒喝喝,不为过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看事不服的江湖好汉大声道:“别让一个蛆坏了一缸酱!贤者必然招待,像你们这种邪魔歪道,给自己留点面子赶紧离开为上!”
陆致隽并不生气,笑道:“今天是萧二公子大喜,此事要问萧二公子,旁人岂能擅自做主,你说呢,二公子?”陆致隽望着萧冠良。
萧冠良情绪难平,他微微点头,然后歉然地看看坐在大堂正中接受新人跪拜的萧霓、萧霖,还有侍奉在侧的萧冠闽,似乎在说:小心这个人。
萧霓、萧霖兄弟二人对望一眼,萧霖正襟危坐,神情放松,淡淡说道:“既不在邀请之列,便师出无名,只怕你喝不上,来人,送客!”
众人知道,萧霖虽没有得到栖霞山庄天寒掌真传,但武功在当今世上难遇对手,今日有他撑腰,齐天教来了也不怕,大伙一听萧霖如此说,一个个挺直了腰杆,众志成城的样子。
陆致隽尴尬一笑,道:“昔日栖霞山庄广结好友,齐天教和贵庄向来要好,怎么如今山庄灭了,器量也变小了。”
众人听了,都感到愤怒,大喜之日,却说这般丧气的话。
萧冠闽站出来咬牙怒道:“姓陆的,今日萧家庄大喜,若识相,赶快离开,有什么恩怨,今日不便处理,别自己打自己的脸!”
在旁主持婚礼的人着急地说:“快拜天地,别误了时辰。”
萧霓看看陆致隽,再看萧冠良,再看萧霖,擦一把汗,道:“冠良,先拜天地。”
此时主持婚礼的人抻起脖颈喊道:“一拜天地!”喊完看见陆致隽正站在门口,若他们不让开,“一拜天地”就成了拜齐天教的人了,于是紧接着喊:“二拜高堂。”
颤颤巍巍的新娘对着坐在堂上的萧霓、萧霖拜下,萧冠良不为所动,依然面对陆致隽站着,见他并不转身跪拜,都望着他,用眼神催促萧冠良。
萧冠良盯着陆致隽,低声道:“为什么该来的人没来?”
陆致隽也故意放低声音笑道:“我只说他会出现,但不一定就是现在,好戏还在后头。”他虽然放低声音,但周围人仍能清楚的听到。
萧霓眼看大喜之事要被搅乱,急的浑身冒汗,转身求助于萧霖。萧霖颇有威仪的说道:“冠良,拜堂!”
萧冠良本想求助于陆致隽尽早结束这场婚礼,但陆致隽明显没有这个意思,萧冠良无助地缓缓转身,绝望地对着父亲和二叔跪下。婚礼主持人再喊“夫妻对拜”,新郎新娘起身,相对而拜。
刚起身,门外冲进来一个小厮,小厮缩头缩脑地跑到萧霓身旁,道:“庄主,宇文山庄的人来贺喜了。”
第六卷 第八章 婚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