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初一见白天宇满脸严肃,似乎自己再多说一句白天宇便会忍不住冲她发怒一般,她心生畏怯不敢再追。
就在白天宇阔步往外走时,屋内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天宇突然停住脚步,身上一个颤栗,冠良?他在心里想,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甜丝丝的感觉,随即又想,师公不是说他没回来吗,只在一瞬间,身后有扇门开了,白天宇转身,一颗心沉了下去,不是萧冠良,是萧冠闽。白天宇原来没注意到,萧家兄弟俩的声音有些像,是以他会把萧冠闽的声音听成是萧冠良。
他的心倏地抽痛一下,原来自己依然惦记萧冠良。
萧冠闽满脸憔悴,还留了胡须,三十岁出头,看起来像四十多岁。左手拄了拐杖,右手缠着绷带,看来受伤不轻。
白天宇叫道:“大哥。”快速跑过去。
把三百二十六具尸体留给萧冠闽,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萧冠闽小命还在已经是捡了个大便宜,所以白天宇对萧冠闽的伤并不意外。
萧冠闽有气无力地说道:“二叔呢?”
白天宇伸手搀扶萧冠闽,被萧冠闽一把拒绝。萧冠闽吃力地回到屋里床上坐下。这原本是储藏药草的仓库,至今还有一股药草味。
白天宇道:“他们昨天晚上就应该到的,你没见到?”
萧冠闽摇头,坐在临时搭建的床上,道:“他们?还有谁?”
“三清教答应全力相助,余道长和王乾术道长、刘锲道长都来了。”
萧冠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这三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在,总能平定这场霍乱,连日来殚精竭虑总算有出头之日了,舒过一口气后,似乎整个人也瘫软了。白天宇望着昔日的铮铮硬汉现今如此狼狈,也有不住心中一酸,关切道:“怎么伤成这样?”说罢拿起萧冠闽的手腕开始把脉,不一会儿,眉头紧蹙,“外伤不打紧,内伤太重,伤及整个手太阴肺经,伤你之人一定武功极高。”
萧冠闽冷道:“是你们宇文山庄的。”
白天宇心中一紧:“谁?”
萧冠闽道:“叫吕正。”
白天宇猛地脸色大变,脑中闪电般出现吕正惨死的画面,闪过之后,脑中便一片空白。
萧冠闽极少见到白天宇如此慌张,他不动声色,道:“昨天早上有个人找我,见了我便问我你跟子仞,我看他阴森森不怀好意没告诉他,他二话没说便拿了剑跟我打起来,我见到他的剑跟你的剑一模一样才知道是宇文山庄的人。”
白天宇听萧冠闽提到吕正的剑,心里又是一个颤栗,脑中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天夜里埋掉吕正的剑。
萧冠闽又说起后面二人交锋的事以及自己受伤后如何到医馆养伤,但白天宇心不在焉,最后萧冠闽连叫了三次白天宇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萧冠闽满脸疑问的表情,白天宇不知道萧冠闽说到哪里,无从回答,一脸茫然。
萧冠闽感到很不寻常,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天宇默不作声,心中纠结万千。
萧冠闽感到症结就在吕正身上,所以故意说道:“吕正现在应该去三清教找你们了,路上你没遇到?”
白天宇嗫嚅道:“没有,我跟道长他们一直赶路,没遇到任何人,可能擦肩而过了,我不知道,没有遇到。”白天宇越说肯定,仿佛事实就是如此一般。
没容萧冠闽继续发问,白天宇故作镇静地问道:“我们走了之后萧家庄怎么样,尸体怎么处理的?”
萧冠闽虽然察觉到白天宇神色异常,也隐约觉得向来冷静镇定的白天宇现在却因为一个吕正而乱了方寸肯定大有蹊跷,但白天宇不说,萧冠闽不会深问。萧冠闽道:“尸体烧的只剩枯骨,来认领家属的无从查找,最后把他们一起埋在城隍庙旁的桃树林里。我们成了千古罪人,他们自然不能饶了我们,萧家庄被洗劫一空,萧家庄有的人为了避风头离开临安,肯为我们跑腿卖命的人寥寥无几,其实现在我们除了躲藏别的什么都做不了。”说到最后,一口郁闷之气堵到胸口,气息急促起来。
白天宇赶忙安慰道:“一切会沉冤得雪。”
白天宇匆匆离开医馆,心中一直在打鼓,刚刚是不是自己行为失态被萧冠闽看出了端倪,难道萧冠闽猜到了什么,他越想越心慌,自己就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突然感受到莫名的威胁,这种感觉,即使以往面对死亡也没有让自己如此恐惧。错在哪里,错在他对萧冠闽撒下弥天大谎,他为何要说谎,但不说谎还能怎么办,萧冠闽已经知道吕正找过他,他若把实情告诉萧冠闽,萧冠闽不是个省油的灯,若被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低头走在街上,他感到四面八方充满埋伏,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第七卷 第九章 惊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