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万不该杀身成仁毁也,这是其庸。”官家淡淡瞥了他一眼,又道,“丞相于风口浪尖,处惊不变,单从这一点,比之过而无不及,何须妄自菲薄。既说是谗言,清者自清。但流言惑众,三人成虎,丞相还是要谨慎处理。”
如此调侃,抬举,点拨一番,秦仕廉连连应是。
官家几句话后,神情已显疲倦:“那丞相且先去接待西夏使臣。”
秦仕廉退出御书房后,官家才看向秦恪,肃然之色渐消,一抹慈和进眼底:“听说,三哥儿最近纳了妾,人说子随父相,风流可以,但不可乱了纲常。”
“是,儿臣不敢。”秦恪恭恭敬敬地回着。
官家嗯了一声,默然许久,才又道:“顽劣如她,竟许你纳妾,想来三哥儿极为不易。”
这句话,秦恪不知如何接,纳妾纳得像个笑话,李绥绥不仅默许,还敞着大门欢迎。有妻如此,呵呵。他也只能淡淡一笑。
见秦恪不愿谈此话题,官家也未再多问,话题一转就说起了万寿山建造之事。
……
一轮明月才上枝头,李绥绥悠游自在地坐在远香阁的露台上,听曲赏月喝小酒,逗弄那越发肥腻的福儿。
而大内中已是灯烛荧煌,音乐嘈?浴<嘎指栉柘吕矗??嫔霄〕锝淮矸瘴б咽侨嚷绫フ恰
西夏使臣赞扬着大启的繁盛富饶,慢慢就话入正题,谈论起他们最为关心的岁币和青盐的问题。
西夏使臣代表元禄表示:“希望大启取消对西夏青盐贩卖的禁令,虽两国曾有冲突,但西夏一直为贵国提供马匹,贵国却不忘前怨,拿捏着青盐禁令不放,如此两国边境民怨载道,从而引发持械抢打,聚众斗殴,乱象频生,说到底,都是禁令惹得祸,再则,我国因平息这些事,已是投入巨大,要求增加岁币作为补偿也不为过。”
元禄的一番表态,让殿堂内一时丝竹之声尤显清晰。
官家没有直接回话,而是看向掌管盐铁司的江咏怀道:“江总使,你怎么看?”
江咏怀起身回道:“青盐成本低,利润高,虽有大启律法约束,但总有人妄想一夜暴富铤而走险私贩青盐,这确实对两国来说都不利,倒不如解开禁令,实行官营,源头上根结两国之忧。”
官家只轻轻“唔”了一声,目光又扫向群臣。
在座低声议论着,几乎多半都表示取消青盐禁令利大于弊,秦仕廉作为赞同一方的代表发言:“臣也以为,既然禁令导致私盐贩卖不得控制,不如大大方方解开禁令,官营总掌,控制价格,如此私贩无利可得,自然不会再铤而走险,问题就迎刃而解……”
长篇大论下来,也是说的合情合理,众臣纷纷附议。
官家目光再一次看向好整以暇抿酒倾听的蓟无雍:“蓟相可有看法?”
蓟无雍放下杯盏,起身不急不缓道:“论盐务,臣知道的不如秦相与江总使,但臣有一疑问,江总使作为盐铁司之长,对于私盐贩卖当真毫无办法?据我所知,食盐利润极高,朝廷财政上每年的食盐税收极占比例,若是再从西夏引进,请问何如平衡内部盐业的稳定?”
“这一点,倒是蓟相忧心了,西夏的青盐产量高且质量好,其实颇受我朝百姓喜爱,论平衡,那便是对西夏盐量引进多少,税收多少的问题。”江咏怀道,“至于私贩处理问题上,确实叫人头疼,也是从古至今的难题所在,不知蓟相有何妙计?”
蓟无雍又道:“江总使的意思是不是蓟某解决了私盐贩卖问题,这青盐的禁令就无须解除了?”
江咏怀略略一愣,还未回答,蓟无雍又道:“如此,也是不是证明,江总使还不如一个外行?”
元赫扬此时站了起身:“我西夏带着诚意来解决问题,丞相大人如此说,就是直接拒绝的意思了?”
“诚意?”蓟无雍微微一笑,“既要我朝买你家盐,还要我们多拿银子给你,这是何道理?”
以官家的立场来讲,他并不想解开禁令便宜了西夏,但太平多年,也不想因此引发战乱。官家的不愿,也是在座浸淫富贵安乐多年朝臣们的不愿,由此才会有之前赐西夏岁币一说。
至于岁币,给都给了,似乎再多给一点也没多大伤害。
所以蓟无雍的直言不讳,倒让在座同时抽了一口气。眼看着元赫扬按捺不住要出口威胁,官家此时又道:“今日是中秋宴,是家宴,国事容朝上再议吧。”
官家一发言,这事话头才起又落下,众人心中一阵各异,又同样都是沉甸甸的。
第 78 章 第078章 似秦似贾谁家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