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野蛮不开化许就是这样,蛮人用一匹马要换500多斤新茶,还没有商量余地,如此横抢硬夺,不可理喻,与之交易只亏不赚,谁乐意?”
“我朝丝绸,茶叶,瓷器闻名于世,价格不俗,何况太子为你铺了一条康庄大道,边境问题解决……两国走个官方渠道也就不存在买卖不公……”李绥绥说到这里略顿了,眼眸忽又微眯,敏感道,“说到这里,你们莫不是本就如此打算的?”
秦恪放下火棍,拍了拍手上的灰,满目赞许地看向她:“你不算笨,太子如今稳坐储君之位,可不单单求个西夏支持,若是两国贸易走上正轨,他继位后,西夏这个盟友可就算更为亲密无间了。”
“呵……他这算盘……”李绥绥斜了他一眼,对那句不算笨颇感不满,“但西夏人似乎并不那么守规则,就拿青盐禁令来说,在□□时,就数解数禁,其原由也不过是因为西夏人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哼,妥协退让是无止境的……”
“你方才还说与西夏人通商挣银子……”
“两回事,交易能长久,是基于双方得益均衡,太子那样的人挣十两赔七两,现在应得痛快,要么日后上位就反悔,呵,那时已把别人养了个膘肥体健,再打?打得过我李字倒着写,何况依着太子的性格也不敢打,那只好等着日后西夏无度蚕食……”
李绥绥数落完太子,又瞥向秦恪道:“你还说不是太子阵营,怕是筹划已久?”
秦恪捧茶饮了一口道:“至少有一点你说的对,双方得益均衡才能长久,这件事对西夏对太子有益,于我来说,只是替人做苦力,于是我拒绝了。”
“?G?”李绥绥诧异,“这么说,太子没打算把与西夏贸易之事搬上台面?他打开渠道……只想中饱私囊?”
秦恪轻咳一声:“在商不言政,话说远了。”
他们是夫妻,貌不合且神离,各有秘密,不能无话不讲。李绥绥也没再追问,半垂着眼睑不说话。
秦恪见状,便知她又在盘算什么,只低声道:“西夏人没诚信,迟早会出事,言归正传,还是说说九皇子吧,你想他落个什么下场?”
李绥绥嗯了一声,寒风拂过,撩着她发丝一阵翻飞:“如今这样,已够他消受,你不必再做什么了。”
然而这碗水已搅得这样浑,李绥绥会鸣金收军?九皇子满腹花花肠子,沉湎淫乐,不足话道,他身后的太子,于官家一众子嗣中,凭着嫡长优势做了十二年的储君,这个储君志大才疏,半生碌碌,被权倾朝野的太子党捧得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做一番大事”,他这自以为是的壮志,只怕会适得其反。
太子与西夏人做了何交易?官家可知?若是见不得光的交易,若是官家不知情,那这事捅出来,说不定是动摇太子地位的重拳,李绥绥想得出神。
明智一点,她不该当这个出头鸟,她的烂摊子多得自顾不暇,可太子若倒台,也意味着秦仕廉多年心血付之东流,他不在意自己的亲兄弟、情人和私生子,那太子呢?这关系着他对未来的掌控,他会乱了阵脚吧……
在她还在斟酌太子的问题时,就接到蓟无雍传来关于金鸾宫的密信。
轻飘飘的一页纸,承载着这一个多月里,金鸾宫中被凌虐而亡的九条人命,年纪最大的不出双十,最小的也不过垂髫之年……
这还只是最近的名单。
意料中的事,还是让李绥绥狠狠恶心了一把。
这份名单如同一道催吐符,让毫无孕兆的她终于有了反应,孕吐来得突然,持续而严重,恶心、烦躁,食不下咽,体力欠佳。
这么一来,李绥绥忽觉怀孕如此辛苦,为何还一直冲锋陷阵?这挑子不该丢给肩膀厚实的人扛么?明明某人是答应了的,一纸暗查就打发她了?于是某位劳苦功高的孕妈又约了蓟无雍见面。
好容易让山箬将苍梧支开,却与元赫扬狭路相逢。
——
大相国寺广场上,四头大象披红挂彩,憨态可掬地进行着蹴鞠表演。训象演出,一般都在逢大节大礼时才会出动,而今可是前后不沾喜,却也锦旗摇曳,锣鼓喧天,引得广场上观者如堵,水泄不通。
李绥绥只得远远下了马车步行过去,诧异着:“今儿是什么大日子?”
水雀手指一扬,揶揄了句:“你瞧,这不就是太子殿下为了安抚西夏王子安排的么。”
视线越过场中,见得后方还有一头更壮实的大象,其背上赫然是架着二郎腿趾高气昂的元赫扬,这蛮牛约摸第一次看人训象,似乎对此非常新奇满意。
水雀又补充道:“太子收罗了京都里的奇人异士,变着花的哄西夏王子开心,可算煞费苦心。”
元赫扬如今还背着祸害九皇子的黑锅,怎么说也是嫌疑犯,偏有人将其捧着哄着?呵,这份献媚实为丑陋,也难怪元赫扬如此闲情,有恃无恐。
李绥绥蹙眉冷脸,不置一词。
第 108 章 第108章 不能无话不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