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巡幸四方,所以……”
“他真是……”李绥绥微微蹙眉,“挖河道的事,谁提的议?”
“江家提议,太子监督,工期急压力不小,所以父亲希望我和江家一同接下来。”
“想来,又是江咏城了?”李绥绥在屋里踱了两圈,目色渐渐阴霾,“让给江家吧。”
秦恪诧异:“为何?”
李绥绥淡淡道:“万寿山还不够忙?挖河道这种劳民伤财之事,干嘛要去插一脚?”
秦恪观着她神色,沉默良久问:“你,是担心我累到了?”
李绥绥白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要这么想也可以,反正别接。”
秦恪若有所思,好大一会才回了声:“好。”
——
与此同时,太子登门司徒府说媒,司徒绪自然更钟意蓟家,毕竟蓟家没有那尊飞扬跋扈的公主正妻,二则,司徒绪暗中支持十四皇子,内心深处就不怎么待见太子,又怎会把孙女嫁进太子一党的秦家。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司徒绪乐呵呵推三阻四说:“小四与蓟家的亲事没一句话说死,我家这小姑娘心思重,倔得很,此事还得尊重她的意思,等老夫探问清楚她的心意,再向太子殿下回话。”
太子磨了好一阵,司徒绪一脸弥勒佛标准微笑,就是不松口,他又不能把人逼得太死,只得先悻悻而归等消息,准备隔日再战。
他前脚一走,司徒绪后脚就悄悄进了蓟相府,见得蓟无雍开门见山就道:“若是蓟二公子实在无意我家小孙女,那太子说的这门亲就不好推脱了,蓟相可要好好思量这其间的轻重,毕竟,太子这般急切,可不是无的放矢。”
蓟无雍自然不用想,他只头疼脑热自家那一根筋的弟弟。
挥金如土的蓟二公子,自打上回同李绥绥去金鸾宫干了九皇子一票,这事没能瞒过他大哥,回来就被断了饷银关在府里,一天上房揭瓦,折腾得鸡飞狗跳,尚且都由他,他只要一上墙就被暗卫无情踹下去,委实也过得凄凄惨惨。
目下,还抖着机灵跑来偷听,待司徒绪一走,蓟二公子即刻一脸眉飞色舞蹭上近前道:“我让给秦恪那厮娶,他娶他的四娘子,我娶我的李绥绥,皆大欢喜啊。”
蓟无雍捏着手里的茶盅,很是克制才没直接给他砸过去,忍了忍,还是狠狠数落起来:“你以为那么简单,你那点花花肠子都长脑子里去了?你道太子四处游说是为了什么,嗯,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是在这关头,若是这事导致李绥绥和秦恪和离,你知道她会面临什么么?”
蓟二公子摸着盘中的花生米咬得咔咔响,心情好得光芒万丈:“面临什么都不重要,我把她娶回来藏着,谁还敢来咱们蓟家找她麻烦不成?”
蓟无雍捂着额冷着脸,默然片晌,忽然一敛情绪,好整以暇喝了口茶,幽幽道:“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好好想想,谁有那么大面子能让太子出马?除了那个西夏人,现在还有谁?只怕一和离,李绥绥就得去西夏。”
蓟无忧微微愣了下,眉梢一扬,嗤道:“当年秦恪可以抢下来,小爷我一样可以,怕什么。”
蓟无雍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第二个秦恪,就算有,官家也不会再同意,这等同直接打西夏的脸,就算李绥绥不愿意,怕是打晕了也要送走。”
蓟无忧嘴里的花生米徒然不脆了,瞪着大眼望着蓟无雍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所以,他们一定不能离吗?”
蓟无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至少现在不能,我猜,这秦家和司徒家的婚事,就算司徒家不愿意,太子最后也会求到官家那去,以李绥绥的脾气,你觉得她会如何?”
蓟无忧脑中全是暴怒又伤心的李绥绥,一时乱了心神,结结巴巴道:“那,那怎么办?就算要离,也不能,也不能让他们这样折腾她……”
蓟无雍睨着他,狭长的眼梢微微抬了抬,漫不经心道:“对啊,李绥绥再是凶狠,也就一小姑娘,这么一折腾半辈子怕毁了,要是有哪位义士伸出援手娶了四娘子,这事,就迎刃而解了。”
蓟二公子翻了两白眼,猴精猴精地道:“大哥,你这是在忽悠我娶四娘子?”
蓟无雍赐了他一个凉凉冷笑:“既然你觉得我在欺你,那你等着吧,我把话撂这,不出两日你便可以看见结果。”
见他一脸笃定,蓟无忧就彻底慌了神,在他家大哥面前晃了半天,无语轮次道:“不行,不能这样,我,我得去找她,我要把这事告诉她……”
说完抬脚就朝外跑,蓟无雍不但没阻他还好心放行,当蓟无忧忧心如焚马不停蹄地赶到都尉府,却在大门口被拦下。
关于李绥绥离开都尉府一事,门房讳莫如深,只说公主近日身体不适,谢绝见客。
蓟无忧自然不信这鬼话,又闯又吼,最后喉咙喊哑了就坐在门口石阶上干等,门房见他那架势一时半会没要走的意思,也只得去通知柏明。
一直到天快擦黑,终于等来了秦恪,蓟无忧枯坐两个时辰,人也冻得有些傻,见着骑在马背上的人,又呆呆伸着脖子朝他身后张望,却落得满目失望。
第 119 章 第119章 蓟二公子的心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