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嬷嬷领了话,对着云妃福了福身子,道了一句云妃娘娘得罪了,便将云妃衣袍上系着的那枚香囊给解了下来,递给一旁候着的御大夫。
御大夫不敢怠慢,他接过纪嬷嬷手中的香囊后,便将上头系着的绳子解开,打开那香囊将里头的东西一一倒到一旁的茶几上,又将手上的空着的香囊袋子交递给一旁的小厮拿着,这才细细的辨认着方才倒出来的东西。
他用手指在茶几上的香片堆里拨了拨,大致的分类着各样的香干片,又将每样干片一一送到鼻端上闻着,又掰下一丁点送入口中细细嚼尝着,分辩着,再吐了出来,用小厮递过来的清水漱口,又重复重复着尝试下一种香干片。
除了叫人转移到软榻上躺着的叶昭仪,几乎每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御大夫的一举一动,云妃更是抿直了唇,心如擂鼓般,一双剪影秋瞳一瞬不瞬的盯紧了御大夫,生怕有人在她的香囊之中动了手脚。
如若香囊当中当真出现了什么旁的东西,那便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罪名!
御大夫浅尝香囊之中的所有物后,终于在尝到一种带有棕黄色的干片时,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接过小厮手里的清水漱了口,又重复品尝方才所尝到的棕黄色干片,反复几次之后,神情才慢慢的舒展开来,似寻到了叶昭仪落胎的源头一般。
只见他最后一次漱完口,便摊开手心,露出方才所尝的棕黄色干片展于众人眼前,他恭敬的与太后指着手心里的干片解释道:“太后娘娘,此物名为川牛膝,这是其晒干后的茎部。”
“川牛膝味甘,微苦,性平,下官通常将其用于经闭症瘕,胞衣不下,跌扑损伤,风湿痹痛,足痿筋挛,只是……”
他略为疑惑的望了云妃一眼,不解道:“只是,此物并无香味,亦无提神醒气之功效,不知云妃娘娘为何将此物纳入香囊之中呢?”
“什么川牛膝!本宫在里头装的分明是那合*欢玉兰的干片与旁的寻常醒神的香料……”
倏地,云妃似想到了什么,莹白的小脸上脸色顿时一变,她目带急切的地看向太后,肯定道:“太后!一定是有居心叵测之人趁臣妾不备之时偷偷将那肮脏物纳入臣妾的香囊之中企图嫁祸于臣妾的!”
太后却是对她怒目相视,并询着御大夫,问道:“可是此物害得昭仪娘娘错失了龙胎?”
太后搭扶在纪嬷嬷手臂上的手指因激动而微微用力,紧紧的攥着纪嬷嬷的手,一瞬不瞬的看着御大夫,等着他的回答。
此时,御大夫神情疑重的点了点头,他看着手中的川牛膝干片,蹙眉道:“可以说有很大的关系,这川牛膝逐瘀通经,通利关节,利尿通淋,有身子者,一概碰不得,又加上……”
御大夫欲言又止,他面色晦暗的看着仍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神色疑重道:“那鼎香炉里头,燃着两种杂香,一者是忘忧,另一者却是添了大量麝香的合*欢……”
太后素日里虽然只喜焚檀香,但忘忧与合*欢她大抵还是知道一二的。
忘忧,是有安神功效的安息香,她夜间难以入睡之时,纪嬷嬷都会给她焚上一角,好助她安眠。
至于合*欢……
太后面上带有薄怒,她厉目瞪向云妃,不用御大夫明言,太后也知晓麝香于孕者无益而有巨害!
云妃这个贱蹄子先焚了忘忧再暗中焚了合*欢,其中的阴险恶意,不必明言便可知晓!
“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原就左右为难的御大夫听了太后此话,如同获得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忙领着小厮连连叩首谢恩,又吩咐了叶昭仪的宫女巧巧随他去拿给叶昭仪开的滋补气血的药方之后,便忙不迭地告退离去。
哎呀喂!这看来明显就是云妃娘娘嫉妒那叶昭仪怀有龙嗣,暗中以香料谋害叶昭仪腹中的胎儿嘛!而他又奉了太后的懿旨下不得不言明云妃宫里香炉之中及云妃所佩戴的香囊中有对孕者不利之物……
这这这……
他怕是已经坏了云妃娘娘的好事了,他还不赶紧的开溜,难不成还要等云妃娘娘与二皇子打赏了喂……
那御大夫可以肯定他此生都未曾这般惧怕过,他顾不得身后吃力拎着药箱赶着路的小厮,匆匆催促了几句,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匆忙离去,就差拔腿开跑了。
御大夫甫一离开云霏宫的宫门,云妃便忙不迭地跪在了太后面前,欲要替自己分辩几句。
只是,她想解释,太后却无心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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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母凭子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