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意指父母去世子女须服丧三年,三年内不做官、不嫁娶、不赴宴、不应考。官员遇丁忧若匿丧不报,将遭弹劾。
温老宰辅逝世后,温良恭依古礼自请服丧三年,皇帝当朝不允,夺情起复,不需去职,以素服办公,并升任右宰相。虽有政敌上奏谏言此举损其勋名,但皆被一一批驳。
温良恭对此闷声不吭,戮力朝事,续修变法,还修得比他老子更好,反对的声浪日渐平息。
然皇帝心中的悲痛仍未止息,温老宰辅对他来说是自幼解惑传道的良师、是初握政局时稳定军心的忠臣,或许在他内心深处,这位从小陪伴他到他的人,比先皇更像他的父亲。
这日,皇帝宴请温宰相,酬谢他连日辛劳。
「朕闻温大人回京以来多日未沐休,甚是辛苦。」
「皇上言重了,这都是臣该做的。」
两方相互客套一阵,皇帝多喝了几杯酒,忽地想起与温老宰辅的往事。
「温宰辅在公事之余,亦常与朕把酒话家常……」皇帝涩笑道:「哎,朕忘了你现在也是『温宰辅』。」
「臣知晓皇上在思念家父。」
在儿子面前怀念人家的老子,怎么想怎么奇怪。
皇帝清咳数声,「温老宰辅总在朕面前提起你,对你期望很高。」
温宰相却是摇头,「家父的性情,臣自是明白的,他只会夸奖别人家的儿子。像是皇上的事,他总写在家书里,说你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必能开创盛世。」
他被夸奖得有些不好意思,「温老宰辅这么说啊,他很少称赞朕,大多是提点朕的谬误。」
「请皇上多体谅,家父个性如此,从不当面称扬,但他总说,您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
皇帝闻言将酒饮尽,望向虚空,「朕思念他。」
温宰相不知何时走到皇帝身后,双手悖礼搭着他的肩,温柔地说话。
「臣并非家父,无法替代他,然臣能领会皇上此刻的心思,好比京城北方巍峨山脉一夕消逝,顿失所依。」
皇帝回头望向他,初次认真看着温良恭的脸,除了名不虚传的美容仪外,他看到更多的是——这个人也许懂他。
「臣无法像大山一样坚忍不拔、百年一日,但臣愿作皇上身旁的桑树,伴君一同生长、茁壮。」
「温大人,您可知此言既出,驷马难追。」
「皇上放心,臣尚称君子,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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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日之后,皇帝更加信任温宰相,君臣之情渐深,两者不再有所猜忌,温宰相做起事来亦更便于行事,皇帝也总叫唤他爱卿。
然而,江山好改,秉性难移,温良恭安分多日,狐狸尾巴终究还是露了出来。
「温、宰、相。」皇帝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话。
「臣在。」
「你不是说要当朕身旁的桑树,一同生长茁壮,这都长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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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往事知今[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