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楼隐在暮色里,黄浦江畔的码头上,船只浮得高高低低,光着膀子的精壮脚夫正在起卸货物,江里的浊水缓缓流淌着,看似平静,底下却暗潮涌动。
路上开来三辆福特的T型汽车,大灯将路上照得恍如白昼,几个卸货的工人忍不住伸手挡住灯光,几队持械的警察从车上跳下来包围了码头。码头一下子喧嚣起来,一群事先已经蹲守了许久的记者,从码头各个地方窜出来,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虞书?i和夏知白回到住处。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菜香。
“难得啊。”虞书?i感叹,夫人亲自下厨房开火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夏知白不在的日子,夫人顶多就是做个糖浆馅饼。
“夫人,你想我了吗?”夏知白跑到厨房,给了夫人大大的一个熊抱。
“噢,理我远点。”夫人嫌弃得说。
夏知白无奈,又看见窗台上的阿扁,双手捉住了它,撸了撸它的肚子:“阿扁,你最又近胖了。”
她抱着阿扁到客厅,看到桌上的报纸。
“我的天哪!”她才知道火车站的事情上报纸了,上面印了她满身是血的照片。
“那天原本拍孔先生的记者都来拍你了,他们也算捡了个现成的大新闻。”虞书?i调侃她道,“几乎各大报纸上都登了这件事情,你算是出名了。”
夏知白一张张报纸翻过去:“我不喜欢他们的抓拍水准,这种照片完全不能体现我的美貌嘛。”
虞书?i伸手拿过了那张报纸:“你能活着在这里翻这些报纸已经很不错了,不然,这可能就是你的遗像了。”
“切。”夏知白不满得加重手上的力道撸了撸阿扁的脑袋,不过,被他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是该正儿八经得去照张相了,这个年代,昭不保夕的,别到时候真连张遗像也没有。夏知白又随手拿起下面的一份报纸,是今天的新报。头版刊登了昨晚沪上一起大型烟土走私案。
“烟土走私······”夏知白轻轻念道。
“唉,”虞书?i也看见了这则新闻,他收起了笑意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中国受鸦片荼毒已久,南京那边禁烟令下了没多少时间,他们竟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走私烟土,可见现今毒贩之猖狂。”
夏知白放任阿扁从她膝盖上跳了下去,将报纸收了起来。
二
“她们,是干什么的?”教练有些疑惑得看着夏知白,她身后跟了一排的女生。
“她们都是来报名女足的!”
“我们都是!”后面的女生说道。
“什么?”教练以为自己听错了,其他队员也有些不相信,“你们都是自愿的?”
“嗯!”女生们齐齐得点头。
马教练将信将疑,想当初他在校门口蹲点几个月都没招到一个,不禁问夏知白:“真的假的?你怎么劝动她们的。”
“来来来。”夏知白朝教练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这都是我们社的社员和我认识的一些朋友,我答应了带她们去舞厅玩。”
教练一脸震惊得看着夏知白,仿佛她在诱拐良家妇女。
“怎么?教练你觉得良心痛?”
“没有。”教练毫无骨气得低头。
夏知白朝着教练扬了扬下巴:“教练,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愧疚。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这些大家闺秀之前被束缚得太多了。”
“知白,谢谢你为我们足球队这么上心,但是······”他欲言又止。身边的足球队员们也面露难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教练吞吞吐吐的,过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因为往年成绩不好,加上今年还缺人数,所以学校让我去做男足教练了······”
“学校的意思就是今年放弃女足。”风吟补充道,有些不甘心得看向地面。
“意思是之后女子足球队你就不带了吗?”
“是的,我,我对不起大家。”教练说完,终是觉得不好意思得速走开了。
球场上一片泄气的哀伤氛围。
风吟坐在草坪上,摸了摸身边的足球。“虽然我也不想放弃,但是······唉。”
夏知白看着这一片颓丧的样子,想了想,说:“大家振作点,不就是没教练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可以自己练。我可以帮忙训练新队员。”
“什么?”风吟有些讶异,“可是你才加入足球队没多久啊。”
“不常吃猪肉,但我常看见猪跑啊。”中学到大学,她们拉拉队跟着足球队出去比赛,经常看男生们训练,那么多年翻来覆去就那一套,“而且沪江男足不是会练吗?我可以每天去看他们训练,然后把他们的训练项目告诉大家。”
“对!我也这么觉得,不能因为学校放弃了女足,我们就跟着放弃自己,无论别人怎么看我们,我们不能还未上场就气馁。”夏知白带来的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你还愿意加入吗?”
“当然,我们都愿意,不能让女生被看扁。”
大家一致决定继续参加比赛。
“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吧。”夏知白双手插着腰深吸了一口气,提高了音量,“我们可以的,加油!”
夏知白从来不服输,不仅在足球赛,还有给陆奚和白梦洲牵红线这件事,虽然,之
第 40 章 电影院与照相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