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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9 章 玄诚[1/2页]

妖精诊所 celiaci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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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诚瞥一眼那公子腰间的流苏佩印,拨开他手指道:“收摊了。”
      那公子便一路跟着他,使得他头顶那一方不见雨水。
      玄诚走得很慢,泥泞的路总使得他脚下打滑,他撑着竹拐,走一会儿,便要喘上一会儿。
      好不容易到了半山腰的茅草屋,关了柴扉,那公子便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身后,一挥衣袖,就将玄诚身上,鞋上的泥点子和水渍都消干净了。
      玄诚不理会他,安静地收拾东西,又虚着眼剪灯花。
      没多余的凳子,那公子便半跪在玄诚跟前道:“我闭关五年,终是修得人形,我为王上出生入死,立了些功,王上破格授予我天狐令,也应了我的请求,只要你……”
      “啪”的一声,烧焦的捻子被骤然剪一刀,灯花一跳,映得满屋敞亮。
      玄诚那平平无奇的五官也便被照得分外鲜明,眼角唇畔的细纹再无处可藏,只那双眼,依旧同从前那般,透着不为所动的风平浪静。
      他忽地一扯衣带,那不起眼的麻布短衣便落在地上,他又在彼端震惊的目光解去中衣,露出单薄身子。
      他皮肤苍白,有些溜肩,因为太瘦而锁骨过于突出,像是隔着一层皮便能取下。腰瘦得近乎干瘪,侧面瞧,如一个扎起的纸人,勉强维持着形貌,一戳就破。
      而就在这样一副皮囊上,遍布着流着黑血的脉络,似交缠的图腾。
      “我儿时生了场重病,瞎了。寒冬腊月,被父母丢弃在牛棚里自生自灭。当时我饿得两眼昏花,一心求生,等回过神来时,已是生吞活剥了一只小蛇妖。”玄诚抚摸了一下干瘪肚子上浮现的黑色经脉,他跳跃着,像是活的,“他或是太冷了,下意识地寻着我体温过来,也可能是对我这将死之人起了恻隐之心,并未设防……我将他吃得只剩了半截蛇尾,他的蛇胆,治好了我的眼,而他的蛇毒,流淌在我躯体里,慢慢腐蚀着我的五脏六脾,却也给了我能见着气的异禀。”
      悠鸣怔怔望着他,目光定格在那些蛇毒造就的黑脉上。
      “我并非你以为的那般良善,我不过是因着歉疚才出手相助。你若真将我带回涂山,或有一日,我也会为了一己之私,阀害你同族。”
      他与他的师父,与那些为了求生而不择手段的凡夫俗子并无差别。
      “胡说!”悠鸣从腰上扯下那佩印举高道,“我知你每月十五,都将修为化为灵力,借着这法印传与我,助我于月盈时修炼,也知你那日将阳寿给了那鲛人,替你师父抵债。你因着儿时的迫不得已,就觉得自己命不值当,这般慷慨,不过是因为你不敢教自己留恋,也不信这世间有谁愿为你肝脑涂地!”
      玄诚退一步,枯瘦的手撑在背后桌沿上,支撑着自己站着,却不看悠鸣。
      “我不吃不喝地闭关,九死一生地历劫,就是为了能带你回涂山。如今你才肯说这一桩旧事,既是你心结,我自会为你解,你的债由我来还又何妨?”
      玄曾垂着眼低声道:“你如何还?”
      悠鸣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抚摸他鬓角初露的斑白:“我自有法子,但你须答应我,和我回涂山。”
      半月后,于涂山的瀑布边,由前年老树的树桩形成的天然祭坛上,二人正等着悠鸣和玄诚。
      一是碧眼白发身着华服的狐王,一是宽衣大袖身着墨绿的判官。
      狐王清筠请来的东方心宿——楚磐,生着一双甚是好看的桃花眼,笑起来带些玩世不恭,对远道而来的玄诚道:“你便是悠鸣总挂在嘴边的恩人?”
      悠鸣当着狐王的面,霎时间红了脸,见狐王也在打量玄诚,颇有些紧张地行了礼。
      玄诚自然不能同悠鸣一同跪拜狐王,只是向二人行了揖礼。
      楚磐略一点头,悠鸣立刻双手呈上布包的一物。那是他特意去了玄诚儿时的牛棚,掘地三尺找出来的一小截蛇皮。
      楚磐接在手中,半透明的星魄便将那蛇皮包裹着,腰间环绕着星玉的三轮星轨,托举着星魄飞到半空中。
      楚磐衣袖一挥,那星轨便交替环绕着星魄运行,不消片刻,四人跟前就呈现出一个星魄投注的虚影。
      那是一条被放大的小青蛇,浑浑噩噩地趴在地上。
      这是谒灵之术。
      玄诚的心立刻便抽紧了,他知道是它,那些记忆像是死而复生,忽然鲜活地投奔向了那个虚影。
      “你是何人?”楚磐的声音带着些空灵,像是从高处传来。
      那小蛇十分羸弱,趴着好半天才低声道:“我名印浅,年方百岁,原本居于方诸,和父母迁居时,被道士抓了去采补,熬了九九八十一天,灯枯油尽,他们要将我沉池,我从乾坤袋里勉力逃出来,当时已力竭,见着一人,些许像我父亲,便朝着去了,可还未看清,便已殒命。”
      楚磐心生怜悯道:“你死于人类的贪痴,心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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