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等他下来。传来巡夜家丁的脚步声,她急忙拉粗麻绳提醒他,躲到墙边的灌木丛里,担心急躁的他会跟着下来,还好,没见他下来。巡夜的家丁刚走过,“扑通!”一声响,他跳下屋窗来。她好担心,快步到他身边:“摔着没有?”他答:“摔不着。”扶她越墙逃出。
那晚伸手不见五指,他拉了她的手走,两人来到江边,有艘扁舟候着。他俩上船后,船夫就撑船向长江北岸的朝天门驶去。下船后,他拉了她去市区。他父亲开的“兴隆绸布庄”挨临八省会馆,周围有罗汉寺、会仙桥、洪崖洞、督邮街,是繁华路段。已是亥时,夜市的摊铺还没收完,灯笼、烛火摇曳。饥肠轱辘的她看着摊子上油亮的卤菜垂涎。
他俩来到“兴隆绸布庄”门外。他轻敲厚重的黑漆木门,看门的老者开了门:“大少爷,你咋恁么晚才回来?”拎灯笼照他身后的她。他将食指竖在嘴上,对看门的老者示意别声张。看门的老者狐疑地点头。他拉她快步进门,领她绕过高大的柜台,穿过天井,进到后院他的住屋。进屋后,他划火柴点燃蜡烛,他俩的身影在墙上晃动。她环视屋内,油漆木制家具齐全,挂帐幔的雕花大床铺细凉席摆绣枕薄被。“你饿了吧,快吃。”他边说边取开八仙桌上的网眼罩子,有绿豆稀饭、馒头和卤菜。“饿,饿死了。”她说,大口吃喝,吃得打嗝。他盯她笑:“吃饱没得?”她点头:“吃饱了。”他问:“好吃不?”她说:“好吃。”心里害怕,担心他父亲发现,自家一个年轻女子深更半夜到一个男人屋里,传出去咋好见人。他一直盯她:“雪瑶……”她心扑扑跳:“承忠……”他不说话,抱她到那张雕花大床上狠劲亲吻。她躲闪:“别,别这样……”他气粗,死劲吻她,扒她的衣裙。她推他打他:“宁承忠,你个坏蛋……”反抗中的激情,激情在羞涩的快感中燃烧。初尝男女欢爱蜜果的她不能自已,青春的岩浆洪流席卷全身。绷子床嘎吱吱响,绣枕、薄被被抛到床下,帐幔晃动。他是那么强壮,力大无比,噬咬她的全身。蚊子嗡嗡,难以品味这蠕动的肉体大餐,出洞的老鼠早跳到八仙大桌上饱吃剩余的饭菜。
蜡油燃尽,烛火在挣扎中熄灭。
缠绵到子时的他俩脸贴脸睡,直睡到天光大亮,敲门声将他俩惊醒。醒来的她见窗外晨阳如盘,探在窗口的栀子花白得好看,香得冲鼻子。他俩穿好衣服,他去开门。门口站着个老人,是他父亲,那次在“宴喜园”吃饭时她就认识了他父亲。老人面善,见他俩在屋里,只说:“到堂屋去吃早饭。”就转身走了。他说:“雪瑶,走,去吃早饭。”她脸红:“我昨晚吃得好饱,不饿。”他笑,搂她到身前欣赏,仿佛欣赏玉质雪封般的栀子花。
“雪瑶,我家的栀子花有花语,想听不?”
“你说。”
“我家的栀子花说,我等你,伴你一生。”
“花言巧语。”她依到他胸前,“承忠,你伴我一生,就我一人伴你一生么?”
“当然,天下女子我只爱你一个,就我俩相伴终生,白头偕老。”
她感动:“你爸爸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吧?”自己已是他的人了。
第5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