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早就把韩策的套路看透了,接下来肯定会是让大家假设自己是凶手,处于什么心理杀人这样的问话。
想不到被人捧到高位上的韩策,居然也是喜欢玩这种小把戏的人。
韩策注意到万万的表情,仍是极其淡定从容,眯着眼看向台下,缓缓地开口:“凶手在杀人时,从不是毫无理由。”
废话,谁会无缘无故杀人,哪怕是反社会人格,也是具备起源可追溯的。
台下的学生各个进去状态,知道这节课现在才拉开帷幕。
韩策抿了一下嘴唇:“结合案件调查得出溺尸案的结果,大坝并不是第一现场,在河道的草地上有两条车轮印,深浅不一,你们觉得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在雨天会留下诸多痕迹的时候,把尸体丢在那?”
万万眼里有一丝光,韩策口里说的这些细节是电视报纸上的新闻里没有写出来的,出于怕出现效仿杀人或是引起恐慌等等一系列的原因,会采取档案保密机制。韩策能知道这些,只有两种可能,他是凶手,他参与案子。
绝不可能是前者。看来,校网传得并没有错,韩策是市局特邀的犯罪顾问,参与市区大大小小的命案,很多离奇古怪的案子都是由他提供重要线索破获的,以至于他的专业吸引了不少将来打算做刑警的学生。
学生又是一片讨论,根本不记得追问韩策之前说的凶手是谁的问题。
几个同学跃跃欲试。
“凶手可能认为雨天把尸体丢进大坝能彻底让死者消失。”
“也可能认为雨水是掩埋证据的方式,能冲淡骑自行车的车辙印、模糊脚印。”
“……”
韩策转着手上的中性笔,仍旧没有听到满意的答案,目光不由地落在万万身上,他有些期待她的答案。
不过以他对她性格上的揣测,要想让她主动开口,不如直接点名来得痛快。
想到这,也不需要再多的犹豫,借着身份的优势,直接点了万万的名字。
这是万万没有料到的,姜还是老的辣,她虽毫无防备,但并不影响她清晰的思路,慌乱只限于一秒便结束了,不卑不亢地起身回视讲台上的人。
“凶手选择在雨天抛尸的真正理由可以分析为他特地选择雨天,因为凶手可以制造任何他想制造的线索。车辙印深浅不一的理由很简单,一个人扛着尸体骑着单轮车过去,再空手回来离开现场。”
话音落下,底下哗然一片,苏姬在桌子下扯她的裤腿,嘴巴不动地发生声音:“你是不是疯了,哪有什么单轮车,你当耍杂技呢?”
“对,就是耍杂技。”
苏姬脸色大变,觉得万万中午出去一趟回来脑袋都开始不清醒了。她们在食堂讨论过了,凶手一定是和死者相关的人,又怎么和杂技团扯上关系。
万万继续说:“在案发前一天,哈盐市刚好来了杂技团,没记错的话,上周杂技团巡回的地点是水原市,那里也出了一起命案,死者从高楼坠落,现场判定为自杀,可疑之处在于不该出现在现场的钢丝绳。”
有学生忍不住开口反驳:“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疯了吧,她怎么知道水原发生的事?”
“她说的没错,确实有马戏团,我和我男朋友大前天一起去看的,有走钢丝和骑独轮车……”
万万吸口气,说出自己的结论:“这不是个案,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
她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讨论,猜疑贬低嘲讽辱骂的词汇,她习以为常,仍旧只看着韩策,她说的正确与否,都在他的评断里。
韩策盯着她看了会儿,垂下眼盯着桌面,嘴角耸动,单指推了下鼻梁上下滑的眼镜,下一秒抬起头双手合并啪啪地鼓掌:“都说刑侦科出人才,果然没说错。”
万万敛神,裹夹在胸口的一口气慢慢吐出来。她没见过现场,如果见过一定能通过识别车辙印来判定运输工具,从而反推出嫌疑人。
她起初觉得凶手一定是本地人,知晓大巴下雨天大坝水位上涨,能趁机冲走尸体,却也很快推翻掉。但凡了解哈盐市的地理情况的人都该知道,大坝不是抛尸的最佳地点,且普通雨天水位上涨不到安全线,不会开坝,凶手会一直存在水坝之中。
与韩策提供的线索相结合,联系实际的现场情况和社会信息,很容易得出这条结论。
凶手是个外地人,且精于独轮车技,马戏团则是最容易被联想到的群体。
只是他们在连续两日的驻扎表演后,与昨天变离开了哈盐市,继续巡演去了。
意味着,凶手还会再次杀人!
连环杀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