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万万,万万……”
万万又陷入了那个梦里,她阿妈叫着她的名字,可她奔着声音的源头跑去,放眼只看见一片荒芜,漫天落下的都是褶皱的寻人启事的广告,她叫了一声醒过来,喉咙里像呛了一大口水,咳得停不下来。
难受的睁开眼,眼前竟真的是水,她手被捆在身后,靠在一处墙柱上,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只留下头在水面,水位还在不断地升高,厚重的棉服灌了水,拽着她向下坠,脚下是实地,四周是用玻璃制造的长筒罩子,高至天花板,却又留出一条缝隙,供里面的人呼吸。
“万同学,你还好吗?”
韩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转过身,脖子上还有痛感。韩策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水没到他的胸口。
个高好像也有个高的好处,哪怕是这样危机的时刻,万万还是升出了这样滑稽的念头。
记忆一点点回笼,她被电击前,做出的选择,她要在这里和韩策一起等死。
“我没事,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又怎么会落到梁越手上?”
“说来话长,没料到他会在杯子里下药。”
韩策声音微弱,牙齿打颤,他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被冷水这样一泡,一定更严重了。
到了这一步,谁会真的想死,她喊了两声梁越的名字,声音嗡嗡地,根本传不出去,绝望和这水位一样上涨。
韩策拦住她:“省点体力,你往我这边来,踩在我脚上,拖延一下时间,廖峰会找到我们的。”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他们两个人必须想办法出去,最多十五分钟,水就会没过她的头顶,那轮到韩策也只是时间问题,她不能冒这个险,抱着尝试的心态撞向玻璃罩,一点松动的迹象都没有,容器里一点硬物都没有。
衣服撞在玻璃罩上发出“叮”地一声脆响,她恍惚地想起来老赵的那串钥匙上有一个指甲刀或许能够剪开绳子。
她抵着水压走到韩策身边,韩策虚脱地靠着玻璃罩站直身体,目光怜爱地看着她:“怎么那么傻,走掉不好吗?”
“你怎么……”
韩策下巴点了下对面,万万望过去,玻璃罩外有一个大屏幕,对应的画面正是客厅,梁越穿着白色的长裙坐在沙发上喝茶,动作轻柔,像极了女人。
或许,梁越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但摆明了想要他们两个人死,装作听不见罢了。
水位升到了万万的下巴,她垫着脚尖,更不敢耽搁:“我衣服口袋里有指甲刀,你帮我拿出来,剪断绳子。”
韩策瞳孔动了动,背过身半弯着身体摸向万万的棉服,万万负责指挥上下左右,等他艰难地拿出钥匙串后,韩策递交到万万的掌心,嘱咐着:“小心手。”
两只手都在背后,虽然吃力,但展开指甲钳后,还是能够准确地找到绳索所在的位置,时间越来越紧迫,万万越来越着急,绳子更像和她较劲似的。
韩策从后握住她的手,安抚:“放松,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好一些。”
万万舒了口气,注意力凝聚在手上,指甲刀的最后一下,绳子被打开,双手释放出来,她不敢多做停顿,立刻走到韩策身边,摸索着帮他解开绳子。
绳子的打结方式远比她想象得复杂,水已经没过她的嘴巴,她深吸一口气,憋气埋头进到水里,视线落在绳索上,双手快速地解着,头顶传来微弱的声音,她大地能猜到韩策说了什么,卯足一口气,将绳子解开后,直起腰将头伸出去,还是不小心呛了口水。
韩策手得到了解放,立马伸臂拦腰将万万抱起来,手拍在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好点了吗?”
万万半个身体腾出水面,身体歪斜,只能搂住韩策的脖子稳住身体,眼睛因为浸水变得红透,点点头又摇头:“我们要想办法出去,这样子也撑不了多久。”
韩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用担心。”
万万看着脸色越发白的韩策,双手略带犹豫地贴在他的脸上,同样没有温度的手,贴在冰凉的脸上,彼此取暖。
不知过了多久,万万的体温越来越低,视线渐渐模糊,她似乎听见韩策在叫她的名字,接着是渐近的警笛声。
万万终于有了某种意识,无论是十二年前,还是十二年后的今天,她好像谁都救不了。
因为爱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