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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北宛---五章合一[2/2页]

御街行 休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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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靛儿抱着膝头在门外坐着,看见我来,眼巴巴的望了我一眼,又垂下睫去。
      我笑道:“他过的不错,还托我问候你。”
      她撑着腰起来,昂着下巴道:“奴婢才不在乎这些。”
      这姿势像极了当年的我,又嚣张又可怜。
      不惹眼的马车出巷口,拐了几个弯道往王府行去,我倚在窗边,从飘荡的帘中望着外头的熙熙攘攘。
      或许是因为北宛的春夏太过短暂,北宛人尤其Ai过春夏日,街道上多是光膀挽袖的男子和清凉装扮的姑娘。
      行至方甲街,官道上的行人突然左右躲避窜奔,迎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吆喝驱赶声,那是黑衣的近卫司举旗一路驱赶,随后迭迭的马蹄声匆匆涌来肆意朝王g0ng奔去。
      马车被人流冲撞着偏向路边,我被冲撞的磕在窗棂上,靛儿紧紧扶住我:“公主,小心些。”
      眼前掠过一队行sE匆匆的甲衣红绫兵卫队,这是北宛的王帐JiNg兵,一直拱卫在日月城外,除非战机禁令否则不可入城,但为何此时如此匆忙的飞驰入g0ng?
      我踌躇片刻,掀帘吩咐车夫:“去丽正门的官署找王爷。”
      扑了个空,阿椮并不在户部,户部官员道:“今日五城兵马司的喀图大人来署里交名牒,晌午和王爷出去喝酒了。
      问明白酒楼位置,雅间外站了一队面无表情的随从,雅间里喧闹不已,三个雄赳赳的武夫挽着袖子和阿椮对饮,角落里弹唱的小娘子曲声怯怯弱弱淹没在面红耳赤的吆喝呼唤声中。
      酒气扑面而来,我笑眯眯的望着阿椮,柔声道:“王爷。”
      五城兵马司是北宛的练兵所,民间选拔的新兵都要入兵马司统一磨练,再最后送入各军帐中,平日军甲归田,五城兵马司更是清闲的惨淡。
      此时见我来,喀图的一杯敬酒打翻在半空中,忙不迭的起身整衣:”下臣喀图参加公主。”
      我笑着点点头。
      阿椮舍了酒盏起身迎我:“你怎么来了?”
      我捉住他的手:“闲来无事去官署里找你,只听的说你在这儿喝酒,所以来看看。”
      喀图在一边赔笑道:“王爷与下臣只饮酒,旁的什么都没有。”
      我倒是轻嗔道:“倒不是怕旁的,只是王爷酷Ai喝酒,怕他不知节制伤了身子。”
      喀图挠头呵呵一笑,忙不迭道:“公主和王爷感情深厚,真是羡煞旁人,羡煞旁人呐。”
      阿椮在一边摊手对我笑,我捉着他的手出来,焦急低声道:“城外的王帐JiNg兵奔王g0ng去了,岂不是要出什么大乱子了。”
      阿椮极快的望了眼王g0ng方向,皱眉道:“怕是有人憋不住了。”
      北宛王许久不曾露面,王帐JiNg兵纠结在王城下要进g0ng面圣,却被禁军拦住,两下冲突几乎要打起来。
      是夜风声尖利,狗吠连连,静谧日月城已有g戈涌动之声,马蹄凌乱的奔在空旷的街道上,惊起千家万户的惊慌灯火,阿椮止住点明灯的侍nV,暗夜里沉声对我道:“战起了
      依稀能嗅到空中一点即燃的紧张气氛,抓着阿椮的袖子问:“他们动手了?”
      阿椮手上没有JiNg锐兵权没有战绩,唯一有的几万Si士,是国之利器,岂能拿来做这权利争斗的武器。
      北宛王一直在冷眼旁观,旁观着他的几个儿子会拿着手中的军力和权势,做着什么样的买卖。
      他已经打定了注意,在行将就木之时,看着他的儿子们来一回搏杀,挑选一个最合适的继承人。
      至于什么样的战绩才能让这样的父亲满意,谁都在揣测,谁都不敢重喘一口气。
      乌邪奉来声名在外又年轻有为,朝中追随者甚重,两位长兄同母所出,甚得北宛王喜Ai,而阿椮的身份在朝臣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血统不纯的王爷,再娶了一位大宋公主,
      这亲宋的身份,是让北宛彻底的成为宋的属国,还是会变成另一个宋?
      日月城王城外火光滔滔照亮了半边天,铁骑的踢踏和兵刃的交错远远的传来,我和阿椮并肩站着,明明暗暗的火光映在眼里:”要怎么做?”
      起初的想法是依附乌邪奉来争得一席之地,但我猜不透如意,他究竟是许了乌邪奉来什么好处,让乌邪奉来弃了和阿椮的联合,独自一人挑起了对另外两个手足的挑衅。
      “恐怕是...要去趟额勒苏芒哈地了。”阿椮握着我的手。
      “我同你一道去。”
      “额勒苏芒哈地环境艰险,一路怕是艰难,无忧安心留在府中,等我回来。”他道,“你是大宋公主,北宛没有人敢动你分毫,我也会在府中安排周全。”
      我抓着阿椮的衣袖,内心忐忑:“我若要跟着你去额勒苏芒哈地,是不是要拖累你。”
      他倒是轻松的笑:“公主,只当得娇贵二字。”
      阿椮夤夜出了日月城,第二日清晨,我被乌邪奉来请入皇g0ng。
      乌邪奉来以叛逆之名,点将领兵征伐两位王爷,在乌吉斯之地开始了一场手足相残的讨伐,阿椮蛰伏在额勒苏芒哈地,他们都忘记了,北宛王奄奄一息神志昏迷,身边只围了重重的侍人和御医。
      王府已被乌邪奉来监管起来,我索X以照顾北宛王为由,住进了王g0ng。
      病榻上昏迷的北宛王时而清醒时而沉入梦呓,王g0ng里掘地三尺也未找到任何的立储诏书。
      父王猝然宾天,我只觉天塌下来,如今守着阿椮的父王,也未尝不是一种煎熬。
      形销骨立的老人已然是风中残烛,可最后的时刻,为什么不能召唤一群儿子在榻前,享受着天l之乐,兄友弟恭的传承这个位子,为什么都b着他们铺一条血R之路抢夺到手呢。
      北宛王有时清醒,咯着嗓子喘息着问外面的情况,他听完闭眼靠回枕上,一连数日都异常清醒。
      乌邪奉来追击到乌吉斯深腹之地,本想一举擒获逆贼,却被阿椮把两位兄长救了出去。
      阿椮的机会来了。
      苦夏过的极其缓慢,男人们都在外头打战,日月城的百姓还是照例过着自己的日子,王位与他们何g,只要柔政轻税,谁在那个位子上都无不同。
      乌邪奉来切断了我对外的消息,连母妃和铭瑜对外的消息都不许递进,我百无聊赖,常坐在北宛王榻前,把他的私藏拿出来供他翻看回忆。
      贵为天子的王者一生有多少私藏的珍品?整个国家都在他手中,国库就是他的私囊,他的百宝箱里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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