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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言 年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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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而他自己对此却很无措。一筹莫展,无可奈何。
      手指小小地跳动几下,庄景玉轻轻摁了摁藏在厚厚的衣服下面,那一个刚刚才丢人丢到了火星去的空空如也的胃部,默默在心里,向老天爷祈祷著:
      啊……请速速赏一道雷下来劈Si他……这个不争气的肚子吧!!!
      过了一会儿(这是从客观现实来说;但对庄景玉而言,这短短“一会儿”功夫的时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成年上万年),黎唯哲好不容易抑制住笑意,站直身子顿了几秒,忽然也伸出手去,温柔地覆上了庄景玉的肚子。
      那只宽大修长的右手,几乎将庄景玉交叉重叠在上的双手,完全遮盖了住。
      “呃……”
      而当那种奇异到近乎舒服的肌肤相触感袭上心头的时候,庄景玉莫名地浑身一颤,竟至於一时没能忍住,从唇齿间轻轻泄露出了一句,虽然短暂,但也绝对难以掩饰的,微妙SHeNY1N声。
      哪怕後来的他迅速咬住了牙齿闭紧了嘴巴,可是惊惶无措已然无法避免地从他的眼里眉间淡淡流露了出来,纵使再想藏,也是藏不住。
      庄景玉自知失态,实在没脸看向黎唯哲,在勉强支撑著同对方凝神注目了一小会儿功夫以後,便再也忍受不了地,低低垂下了眼睑去。全身从内到外油然散发出来的羞涩香气,恰如一朵在熏风之中摇曳摆动,含bA0待放的花枝。
      可是也正是因为此,庄景玉没有能看到,此时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的黎唯哲,瞳孔的颜sE就好像科幻片那样,一圈一圈地,变暗加深了。
      他只是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然而现场情况却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与进展。可是因为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定始终只低头看地,所以现在,哪怕感到再纳闷再纠结再惶恐再好奇,庄景玉也发誓自己绝对,绝对……绝对!不会主动抬起头去(嗯……没错,被黎唯哲捏住下巴被迫抬起头的情况不算;关於自己肯定逃不过黎唯哲的魔爪这一点,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咚──
      忽然,空气中蓦地掠过一阵,有如游园惊梦一般的,沈闷响声。
      是黎唯哲将脑袋,重重倒在了庄景玉的肩膀上。
      明洁如镜的大理石地砖无b清晰地,映照出了这一动作的全过程。
      现在,黎唯哲依然一手搭在庄景玉的胃上,不轻不重不痛不痒地随意r0Un1E了几下,而後非常满意地观赏著庄景玉逐渐升温沸腾的脸颊;一手则慢慢绕过庄景玉瘦挺僵y的腰背,指尖在那一大片,略带著轻微颤意的柔软衣料间,过分暧昧地跳跃流连,最终一路北上五指成扣,牢牢g过了对方,洁白光滑的侧颈。
      庄景玉被吓坏了。
      “喂……黎、黎唯哲你……你没事儿吧!?突然哪儿不舒服吗?唔……还、还是哪儿疼?喂你醒醒……醒醒……啊喂!”
      这个蠢小子,现在这种情况,他居然还在担心自己的身T是不是出了问题。他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活了二十多岁,他难道不懂吗?他难道看不出来吗?他难道没有任何的感觉吗?……无意中露出一副最最可耻的卖萌天然呆样,把自己那活儿Ga0得都快y起来了!然後现在呢!?现在呢!?现在呢!?……呵呵,现在,庄景玉这个罪魁祸首居然一脸无辜加惊慌地朝自己问,黎唯哲你怎麽了?黎唯哲你哪儿不舒服吗?还是……黎唯哲你哪儿疼吗?
      ……!!!
      哦……bloodyhell……!庄景玉你真的是个白痴!
      以上是黎唯哲将脸深深埋在庄景玉肩头时,一次不算文雅的,心理活动。
      可是,他却又抬不起自己的头来。
      不能怪他。在那样一片纯真质朴不掺杂质,充满了仿若原始气息般的,羞涩香味的柔软黑暗里,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想再抬起头,去面对这个流於丑俗,虚伪冷酷的世界了。
      他当然不是怕这样的世界,并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於这样的世界,他其实,也是早就习惯的了。然而你知道,一个人若是习惯了好,那麽自然而然,他怎麽还会舍得离开,而回到坏里去呢。
      毕竟曾经,对著庄景玉,黎唯哲只是模模糊糊地有种感觉。
      有那样一种感觉。
      隐约的,朦胧的,虚幻的,空茫的。有如,梦境一般的。
      也许它就是真实。但是自己一直半推半就地将它搁置在那儿,不愿承认,因此也不想正视。
      那种感觉是:庄景玉的全身上下,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哪怕就连一g濡Sh了的头发丝,一个系错了位置的扣子,一条不小心散开了的鞋带,一个微微抿嘴T1aN唇的小动作,一双清澈柔软的细长眼睛,一汪天真无邪的灵动神韵……这一切的一切,这所有微不足道的一切,全部,只要一经看到,都会令他的心脏难以遏制地酝酿翻滚出,那一拨接著一拨,一cHa0高过一cHa0的,惊涛骇浪。它们声势浩大,而远方天海一家;尽管世界宽广,可却让黎唯哲生平第一次,狼狈到无处可逃,无地躲藏。
      而如今,竟连遮掩的水汽与缭绕的迷雾,都渐渐从四周慢慢,慢慢地,蒸发,和消失掉了。
      於是那一尊名为真相的暗礁,终於一点一点从深蓝sE的海水里悠悠浮出,露出了它的全貌。尽管依然还被摆在远方停放搁置,但却再也容不得黎唯哲,不去正视。
      感觉终於,变成了事实。
      曾经迷蒙未可知,恍惚不可测,百般怀疑,千般否认,万般诋毁的模糊感觉,在历经天劫地痛之後,终於,变成了令黎唯哲再也无法抗拒抹杀的,事实。
      谈不上是恍然大悟或者豁然开朗,因为在这之前,黎唯哲对自己心迹的变化,也并非就只是一无所知。只是当此时此刻,在终於将其确认无疑的这一瞬间,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哪怕是再坚强再冷酷,再喜形不於sE的人,大概都免不了一阵心梦摇曳,神魂激荡。
      据说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以後,心里就会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黎唯哲曾经相当鄙视这种文艺得有些过分的做作说法。然而现在他不确信自己是不是鄙视得对了。因为他的确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变柔软了;并且它还在继续,变得更加柔软著。
      恰如一片温暖Sh润的沃土,为那一朵临寒绽放的nEnG芽娇花,孜孜不倦日夜不悔地提供著,它维持绽放而所必需的全部养分与芳华。
      确认到这里,黎唯哲真的很想仰天大骂一声“靠”──会对这种土包子动念头的自己简直是完都完了──然而心底却又隐隐约约感觉到,一GU难以形容不可名状,舒服到近乎诡异的,安心与温暖。
      庄景玉今天很乖地穿著自己昨天才交给他,并且严辞吩咐说今天逛超市时一定要给我穿来的一套浅灰sE短呢外套,领口设计得很大很繁杂,左开两片右开三片的,对於男生来说,的确是过分引人注目了些;但此刻在黎唯哲的眼中,看起来,它们竟真有如层层木叶一般,众星捧月似地烘托高举著中间那一朵,无论它们还是自己,都共同凝眸珍惜的花。
      他甚至闻到了隐约朦胧的花香。
      不是来自衣服,而是来自庄景玉的身上。
      现在,庄景玉的双手早不知在何时已经全都按上了黎唯哲的肩膀;手腕颤抖,骨节凸出,指尖泛白──是那样SiSi地搂著,是那样牢牢地抱著。对此黎唯哲大概能够猜得出来原因。应该这个小傻瓜觉得自己就快要晕倒昏厥过去了,心里担心害怕得要命,所以才第一次这麽放开胆子,居然敢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环抱得这麽这麽紧。
      不过,没关系。黎唯哲丝毫不介意就这麽在庄景玉的天马行空的脑内小剧场里,软弱地晕厥过去几分锺。毕竟,幽人的香味,柔软的怀抱,光滑的侧颈……甚至对方因为关心自己而略微显出几分急促chu重的喘气声音……这所有的一切,都令黎唯哲感到自己仿佛是一叶逆海扁舟,该进该退,是沈是浮,乃至会生会Si──全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因为Ai情就是这样。它由天由地,由命由运,由时由利,就是,由不得自己。
      黎唯哲活到现在很少出现过这种情况:事情居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如今首次T会,他发现自己竟然会是甘之如饴,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也还不坏。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低下头去,在这一圈明净诱人,粉nEnG光滑,并且还散发著幽幽香味的洁白脖颈上轻轻落下一枚亲吻,那麽此刻仍然SiSi扣住自己的双肩,并且还在自己耳边焦急大喊著的某人,会不会取他而代之地,率先晕厥过去呢。
      那场景哪怕光只是想想都足已令人喜笑颜开,非常有趣。可是这一次黎唯哲却不是为了捉弄或者好玩,而是因为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就这样深深,深深地,吻下去。
      黎唯哲放开了庄景玉。
      扶著肩膀,将几近傻掉的对方往远处推开了一些。黎唯哲瞳孔的颜sE,又逐渐一圈一圈地,恢复变回成了,最初的浅淡。
      也许从前的他是会不管不顾别人的意愿与心情,只想要满足自己的yUwaNg,直接霸道地,一口吻下去,亲下去,甚至是咬下去,啃下去的。
      但是现在的他却不能了。
      黎唯哲发现自己再也做不到那样,也再也不会那样去做。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从心里面开出了花来的,柔软的黎唯哲。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很难很难。总之在面对著庄景玉的时候,就仿佛是有成千上万难以数计,黎唯哲此生此世迄今为止,都还从未在任何人任何事身上T验到过的真心,蜜意,与柔情,如同江河永远流不到尽头,苍穹永远望不穿穷极那般,万马千军,将他给,淹没灭顶。
      整个人浸泡在无边无尽的海水里,身T从头到脚由内而外,全都自然而然地,变温柔下来。
      黎唯哲变脆弱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概。因为喜欢的总是b被喜欢的,更容易受到伤害;可是黎唯哲也变强悍了,从另一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毕竟前者总是希望能够保护後者,不受到哪怕一丁点儿,别的伤害。
      或许这就是Ai情的魅力。是它之所以可以倾尽天下颠倒众生的,那种矛盾而迷人的光彩。
      庄景玉明洁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黎唯哲似笑非笑的温柔表情。
      “你叫什麽叫,叫魂呐?我还没Si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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